第14章 陸雅楠講的第五個故事：麪館裡的最後一位顧客 (1)[第1頁/共5頁]

麪館老闆又嘲笑了幾聲，說道：那要飯的老客到死都冇想明白，我為何要下此毒手，若非我本身說出此中原因，你這後生長輩天然也猜不透。

半夜半夜，萬籟俱寂，阿誰年青後生在山中小站的候車室裡，聽麪館老闆講起將活人勒死的景象，以為對方是在用心恐嚇人，即便是怪談鬼事，也須合情公道纔好。

若真像麪館老闆所說，那要飯的身無分文，剝了滿身衣服換不來半個燒餅，又貧又瘦，指不定甚麼時候便做了路倒屍，你捨不得給他一碗麪吃，趕出店去也就罷了，卻請那要飯的吃了鱔糊麵，還特地認做寄父，然後帶到家裡用繩索勒死，於情於理都說不疇昔，世上怎會有這等事？

那老客聞言感激得熱淚盈眶，用力點頭說道：“下輩子做牛做馬，酬謝您的恩德……”他餓得撐不住了，話說半截，俄然麵前一黑昏倒在地。

那老客死狀極慘，張口吐舌，兩眼充血，死不瞑目，瞪著眼張著大嘴，彷彿在無聲地逼問：“為甚麼關鍵死俺？”恰是“隻恨民氣不如水，等閒高山起波瀾”。

你彆看我的店小，“號召客人、迎來送往、煮麪結賬、生火打掃”這些活可也很多，但是那幾年世道不好，天災天災太多，買賣非常難做，我入不敷出，勉強保持著麪館，底子請不起幫手，不分大事小事，統統的活兒都是我一己擔負。

我在他吃麪的時候，滅掉爐火，上板關了店門，問那老客我這技術如何？

我爹歸天得早，我接辦麪館的時候才二十出頭，可技術得過真傳，頗是不俗，我家賣的那是響油鱔糊麵，濃油赤醬，價廉物美，店前的布幌上寫著“聞香上馬，知味立足”，從午後一向停業到深夜，專照顧那些遲迴晚歸的客人，誰吃過我煮的鱔糊麵，冇有不挑大拇指的，咱家每個碗底有個讚字，隻要客人把整碗麪連湯不剩全吃下去，才氣暴露這個讚字。

我說甚麼叫來世做牛做馬不忘大恩大德？咱是做買賣的，不會算那隔世的賬，事前也說了你不能白吃我這碗麪。

上吃麪殺人

這後生躺在長椅上，迷含混糊地半睡半醒，模糊夢到在館子裡吃麪，吃得彆提多香了，這時彷彿聽到中間有人“嘿嘿”發笑，他聽到動靜一下子驚醒過來，發明長椅上不知甚麼時候多了小我，本來候車室裡除了他以外，另有彆的的人。

老客萬冇想到世上另有這等功德，欣喜之餘，即按古例受了我的叩拜換血之禮，認做寄父義子，早晨閉了店一同回家，當天夜裡，我趁這老客睡覺的時候，用麻繩繞了個套，纏到他脖子上，將其活活勒死在床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