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曉風殘月（上）[第1頁/共3頁]

月娘忙攔著她的話說道：“雲兒，你不必說了，柳公子的心機月娘已經曉得，公子既有這番豪情壯誌，月娘怎可為一人之私而讓公子用心！月娘能與公子瞭解，已經是此生莫大的福分，更不敢有彆的苛求，月娘隻求能與公子成為知己老友，待公子功成名就之時，莫要忘了奴家就好！”

月孃的丫環雲兒在一旁看到他們有說有笑，便來問柳逸玄，“公子，您明天當著那麼多人說，已經與我們家蜜斯私定畢生了，不知公子此言但是當真？”

柳逸玄點頭道：“不不不，這如何能是陳詞拙調呢，在我看來倒是仙樂普通！在我們阿誰年代，也有很多女人唱歌，有一個嘴老邁了，唱起歌來都能把孩子嚇哭，哪像你這般輕聲細語，讓人聽著舒暢！”柳逸玄邊說邊比劃著，惹的月娘也忍不住笑他。

說著，柳逸玄舉起來桌上的酒杯，自飲一杯，忍痛拜彆。

吳月娘唱完了曲子，搽了下眼淚，走到柳逸玄身邊道：“奴家失態了，讓公子見笑了。”

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

雲兒拉起月孃的手勸道：“蜜斯，雲兒打小就跟著蜜斯，蜜斯待我也如親mm普通，自打老夫人歸天後，蜜斯整日愁眉不展，很少見到像明天這般高興。本日又遇柳公子脫手相救，恰是天賜的緣分，蜜斯何不以身相許呢？”

京都帳飲無緒，沉淪處、蘭舟催發。

月娘忙攔著雲兒道：“雲兒，莫要胡說！”

“風塵女子如何了？蜜斯本是員外府的令媛，因為家道式微才淪為歌女，再說蜜斯向來是賣藝不賣身的，嫁與柳公子也不算屈辱了他呀！”雲兒又回身來問柳逸玄道：“柳公子，你是不是因為我們家蜜斯在這賣唱而嫌棄她？”

此去經年，應是良辰好景虛設。

雲兒道：“公子要建功立業，也不必……”

柳逸玄第一次聽到這首唱出來的宋詞，還是出自一名運氣盤曲的女人口中，他深深的埋醉在這美好的音樂中，竟對這位流浪的歌女產生了由衷的憐憫和憐憫，實在他也是身在他鄉，也不知明天驅逐他的會是甚麼運氣。

“莫非公子內心已經有人了？或是家裡已經定了婚事？”雲兒問道。

寒蟬淒慘。對長亭晚，驟雨初歇。

吳月娘笑著問他：“公子也曉得樂律嗎？”

“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瞭解！”他不由想起了江州司馬白樂天的這句感慨。但是柳逸玄骨子裡就不是悲觀的人，他固然不曉得明天如何，卻曉得如何享用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