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卷 歸來記 第四章 惡嬰[第1頁/共3頁]

“你們說甚麼？大聲一點，叔叔聽不見。”但增悄悄地問道。隻見他低下身子，象是把耳朵放到孩子的嘴邊去聆聽，“哦，叔叔曉得了。”他直起了身子，漸漸地轉過身來，兩隻眼睛瞪著我，我再一次瞥見了但增眼裡的綠光。

嬰兒的哭聲是那樣的逼真，我的頭皮發麻了，我跟到但增的麵前，悄悄地看著他那詳確，體貼的模樣。

他喉嚨裡的聲音越來越大，我看到又有如許的嬰兒從地底下爬了出來，竟是但增剛纔一一安撫的那些位置。一個，兩個，三個……一共十二個，我內心已經有些絕望了，媽`的，這不是但增的幻景麼？憑甚麼讓我看得如許的逼真？我鼓起最後的一絲勇氣：“但增，拯救！”

我走到了他的麵前，他的懷裡倒是空無一物，但他卻保持著度量的姿式，還悄悄地搖擺著，右手還在和順地拍打，嘴裡低聲地呢喃。我向來冇見過他如此和順的目光，他的目光落在本身左手的手臂上，就象看著本身敬愛的孩子。

他猖獗地再一次撲向了我，我揚起工兵鍬就向他打去，卻讓他矯捷地讓開了。

我還想拉住他，手才伸出去，他便躲開了。

但增看了看地上，又看了看我，近乎發瘋地說道：“你乾甚麼？孩子掉了。”他的目光變得凶惡。我說道：“醒醒吧但增，冇有孩子，甚麼都冇有。”他蹲了下去，很輕柔地象是從地上把孩子撿起來一樣：“乖，叔叔不好，叔叔冇抱穩你，好了，不哭，不哭了。”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但增，你在做甚麼？”他看了我一眼：“噓，彆吵醒了孩子，我剛把他哄睡著。”固然我早已經曉得他必然也存在本身的幻景，但聽到他這話我還是有一些毛骨悚然。我說道：“冇有甚麼孩子，但增，你醒醒。”我用手去拉他的手臂，一用力，我感受他的手中彷彿真有甚麼東西掉到了地上普通。

但我卻感覺他那雙眼睛在看著我，緊緊地盯著我，他的嘴角爬動著，喉嚨裡收回咕咕的聲音。我感遭到他的雙手漸漸地向我的脖子處挪動，我的手悄悄後握緊了工兵鍬，手肘用力一拐，身子向前滾蛋，我看到了阿誰嬰兒，身長約莫一尺半，滿身赤裸，身上也是一身慘白，皺巴巴和皮膚如老樹的皮。

可他卻紋絲不動地躺在那兒。

我盯著但增看了好久，他的臉上竟然冇有我剛纔擊打的陳跡。我問道：“那些孩子呢？”他說道：“甚麼孩子？”我說道：“就是你剛纔在關照的那些嬰兒。”他說道：“我甚麼時候在關照嬰兒了？哪來的嬰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