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力量[第1頁/共5頁]

她不情不肯地把蠟燭遞給他。這根蠟燭平平無奇，跟熏火腿一樣敬愛，底子看不出有甚麼傷害，也彷彿不存在甚麼奇特的才氣。

端木東俄然斷喝道：“喂！我有一個比金礦星還值錢的奧妙，打折賣你。”金礦星是一顆小衛星，地殼以黃金為主，山脈多寶石。

“我/操/你倆的媽。”端木東從牙齒縫裡擠出這幾個字，胡亂擦淚水。

老衲沉聲說：“甚麼奧妙？多少錢？”

少女溫倩玉漸漸地抬起一隻手，捂在胸口。少年失聲笑道：“你醒過來了！”卻瞥見硃色彩從柔滑的指縫間冒了出來。溫倩玉望瞭望少年，她娟秀的臉上暴露了恥笑之色：“端木東，小屁孩兒，我想我恐怕是有一點喜好你。”她說完就冇有聲氣了。

小樓的一整麵牆已經消逝不見，統統房間都像敞開的百寶格。碎裂的鍋爐和管道上長滿黴斑。有一根廢管掛滿了尺把是非的屍身。靠近了看，竟然是一具具成年人的骨骸，隻是這些成年人隻要一尺高，彷彿因為甚麼奇異的力量而倉猝舒展了，數一數，死者足足有兩百多個。燒燬的餐具和殘破的骨骸漫衍在泥灰中，偶爾會發明一組龐大的手骨，足有一張方桌大小，但細看之下的確是人類的手，隻是枯燥如醃菜。

蠟燭掉落在地，骨碌著，燃燒了，屋裡又規複了暗淡，隻要搖擺的柴火劈啪發光，跌落牆邊的盔甲忽明忽暗。

“還是把你家的盔甲穿上……”少女說。少年立即狠狠瞪她。少女慌不迭把眼睛轉開了。

“行！你扔了它吧。”少年冷冷說。

貴族長依言斜睨著端木東，文雅地搖點頭，說：“國師大人，你對這些仆從的體味，還是比我深。這嘗試很風趣！這一塊錢的賭打得好玩兒！我願賭伏輸。國師大人，你贏了。”

這根蠟燭像一長條熏火腿，要不是摸起來是蠟質的，真讓人恨不得把它一口吃下去。

端木東的心中充滿仇恨，他渾身顫抖，悲忿和屈辱讓他說不出話了。

樓頂有間屋子，地上畫著一副龐大的奇特標記，中間燃著一小堆火，有兩個少年跪在標記邊角，正在竊保私語，一邊說一邊望著冇有牆的那邊黑漆漆的廢墟，彷彿擔憂有甚麼東西會俄然從那邊衝過來。

有火光的處所就像星星。一片廢墟中，從一座二層高的樓裡，便映出瞭如許一燃燒光來。

貴族長的幽靈說：“你贏了，國師大人！”文雅地把一枚金幣丟進了胖僧的手內心。

他用心裝出憤恨的模樣，往闊彆少女的方向挪了挪，這才從火堆裡抽出一根燃燒的枯枝，撲滅了蠟燭。少女的臉嚇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