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去複歸(3)[第2頁/共4頁]

王圖霸業猶在，身後之事何托？嬴華無開辟之才，嬴蕩隻知進不知退，嬴稷幼小而難定將來……那麼，他是不是要如張儀所說，在羋八子身上，賭一賭國運？

羋月見狀，也伸頭到簾子外去看，看到內裡的景象，也怔住了。

兩個侍女抱著包裹，茫但是驚駭地跟在她身後。

秦王駟一步步拾級而上，走進明堂。這是一個圓形的修建，四周無壁，茅草為頂，堆土為階。明堂正中供著秦國鼻祖牌位，兩邊則是用環形分開著一個個龕位，各有香案，供著一代代秦國先王的靈位。

還冇等羋月答覆，繆監以恭敬但不容違背的態度，從羋月手中牽過嬴稷的手，帶著一臉極具棍騙性的笑意道：“小公子，我們去見大王，好不好？”

不等羋月發號，那車伕本就是繆監所安排，見狀便乖乖地撥轉馬頭，轉向跟著秦王駟回程。

母子倆正在對話，俄然聽到內裡馬嘶人聲，馬車亦停了下來。

羋月神采慘白，但是當著天真的嬴稷的麵，她甚麼也不能說。便是說了，也是無用。不管是抵擋，還是叫喚，除了讓嬴稷吃驚、驚駭，傷害到他幼小的心靈以外，都不能竄改這統統。

羋月冇有說甚麼，隻是牽著嬴稷的手，走在長長的宮巷中。

嬴稷問：“為甚麼要去洛陽？”

嬴稷卻有些愁悶隧道：“那我們不能再留在鹹陽，留在大秦了嗎？”

但見麵前一標黑甲鐵騎，將她的馬車團團包抄著，搶先一人，恰是黑甲戎裝的秦王駟。他騎在頓時，麵無神采地看著羋月。

他撫了撫心口。秦國以變法崛起，而成為諸侯之忌。自他繼位以來，秦國無有一日，不處於危急當中。而現在，他交戰多年的舊傷經常發作，明顯有著未竟的雄圖霸業，卻不得不提早為身後事考慮。也是以他步步猶疑，竟落空了昔日的定奪之力。

她不能傷害嬴稷，她也底子冇有反對的力量，隻能木然地站在那兒，眼睜睜地看著繆監帶著嬴稷漸漸走遠。

秦王駟漸漸地走到正中，陽光從頂上射入，令他如立於虛幻當中，與四周的靈位似近卻遠。

一邊是怕紛爭導致國度滅亡，而不由自主地一次次為了安穩過渡而讓步；另一邊，倒是畢生尋求出色的心性，不甘王圖霸業就此式微，忍不住要押一押國運去賭的不甘。

羋月耐煩地解釋：“因為周天子住在那兒，還因為……張儀曾送給我一張莊園的地契，就在洛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