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去複歸(4)[第1頁/共4頁]

羋月跳下地來，奔向秦王駟，一把揪住了他的衣袍詰責道：“子稷呢，你把子稷弄哪兒去了？你為甚麼不放我走，為甚麼要帶走子稷？”

也不曉得等了多久，秦王駟走了出來。

秦王駟嘲笑：“申生在內而危，重耳在外而安。重耳但是繼位為君，成了晉文公。你對子稷的將來，也是這麼籌算的，對嗎？”是了，這是她當日說的話，她從一開端，就有所策劃，乃至是圖謀吧。

這一天一夜，她就這麼單獨抱膝坐著，苦苦思考應對之策。

秦王駟已經明白了她的意義，俄然間哈哈大笑：“好，好答覆。”他深深凝睇著羋月，“寡人竟是到本日才發明，我的妃子中，竟有國士之才。”

秦王駟冇有答覆，反問道：“寡人是允你走了，但是，寡人與你十載伉儷，你走的時候，卻連與寡人告彆都不來嗎？”

羋月聽出了他語氣中的指責之意，不由得心中幽怨，她凝睇秦王駟，話語未出，竟自哽咽：“妾身與大王，十載……並非伉儷，而隻是主奴。”她說出如許的話來，當然是非常艱钜，但是話一出口，卻亦感覺一陣痛快。何必呢，這類虛假的麵具，還要再這麼溫情脈脈地戴著嗎？“妻者，齊也。一向以來是我卑身屈就，而你向來隻是俯視操縱，我和你……向來就冇有齊過。”

羋月不想答覆，她欲轉頭，秦王駟卻按住她，逼迫她麵對本身。

秦王駟見她如此，亦站了起來道：“任何人的勝負都不在本身的手中，而在運氣的手中。你覺得你在圈子裡，可人間萬物，又何嘗不是在一個個的圈子裡掙紮？乃至連寡人……”他低聲笑了一下，也不曉得是自嘲，還是甚麼，“便連秦國的運氣，天下人的運氣，又何嘗不是都在圈子內，大家都為了擺脫循環宿命而掙紮？”

他看著他的君王，一步步走到了現在。他一向覺得，大王是無敵的，是不惑的。但是現在，他看得出大王的煎熬來。即使再賢明的君王，也是人，身負秦國六百年的國運，麵對各國無所不消其極的謀算，麵對後繼無人的驚駭，麵對滅亡的威脅，也會猜疑，也會害怕，也會畏縮，也會躊躇，也會無措。

繆監迎上前，扶著他走下台階，便聽得秦王駟叮嚀道：“去常寧殿。”

秦王駟看著羋月，問：“為甚麼是洛陽？”他不待羋月答覆，本身卻已經徑直說了下去，“是因為周天子在洛陽是嗎？各國的意向，在洛陽能夠看得最清楚，是嗎？”

秦王駟雙手扼住羋月的肩頭，眼神熾熱：“寡人允準你出宮，但是冇有允準你分開鹹陽，更冇有允準你分開秦國。你分開秦國，籌算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