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入鹹陽(2)[第1頁/共4頁]

次日，羋月便由趙勝和樂毅伴隨，一一拜見各國使臣，陳述啟事。列鞏固然不解她孤身送命的啟事，但也佩服她的膽氣，便商討燕趙兩國兵馬留在函穀關外，羋月母子在少量兵馬護送下，進入函穀關。

趙勝大吃一驚：“羋夫人，我既是趙國公子，就必須站在趙國角度去考慮。趙國一個國度是不能和其他國度作對的，以是趙國軍隊也會跟其他國度軍隊一樣，佈陣於函穀關外。您若現在入函穀關，隻怕無人護送，純屬尋死啊！”

“張子，我現在或可明白你當日的意義了……”俄然間，羋月心頭浮上了當年張儀對她說過的一句句希冀和鼓勵之語。這個人間最聰明的人，他的眼睛真能夠看破將來嗎？當日她不過是個小小媵女，他何故必定，她將來會承擔起大國之運氣來？

羋月卻問道：“魏國為何要支撐魏媵人所生的公子繇呢？他生母身份寒微，本身也不甚超卓，以是纔會被先王當作人質送出去。魏王後乃是魏國嫡出公主，她已經有身孕了，她生的兒子是秦王嫡子，魏王的外孫；再不濟魏夫人所生的公子華，也是魏國的外甥啊！”

趙勝憐憫地看著她，點頭道：“依鄙人之見，羋夫人，您與公子稷現在已經冇有進函穀關的需求了。此事既由趙國而起，我等當賣力到底。您若要回燕國去，我便派人護送你們歸去。您若不肯走，就留在我虎帳當中，等函穀關內打得告一段落，估計各國會各拔擢一個公子給一座城池。魏國已經帶了當初在大梁做人質的公子繇，楚國當是支撐惠文後所生的公子壯，如果您情願留下，我趙國也當為您爭奪一座城池，如何？”

羋月卻道：“天底下的活路，都是從死路闖疇昔的。”

嬴稷昂首看著母親，眼中儘是信賴和依靠，大聲道：“母親不怕，兒子也不怕。”

一起行來，戰亂不止，羋月越走，越是心驚。昔年她曾經與秦惠文王所到之處，舉目可見農夫忙於耕耘，闤闠次序井然，軍隊規律嚴明，百姓來往熙熙攘攘。可現在舉目所見，倒是無數村寨架起柵欄挖起壕溝，以鄰為壑，戒防甚嚴，郊野中冇有農夫，闤闠上不見火食，路邊荒漠，到處可見的隻要血跡、殘肢和斷刃，到處昏鴉號叫，野狼出冇。

過了一會兒，薜荔帶著嬴稷掀簾出去。嬴稷見羋月一臉深思之色，心中一驚，如許的神情，他在燕國時見到過，隻要羋月鄙人嚴峻決策的時候纔會如許。

羋月翻開簾子，看著這販子如同鬼域，不由輕歎道：“分開鹹陽不過幾年，卻恍若隔世。想當初，這條街上車水馬龍，熙熙攘攘，現在卻如同廢墟普通。當年先王外拒勁敵，內修國政，而現在倒是販子橫屍，血流沃野，商君之法蕩然無存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