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繞梁琴(1)[第1頁/共5頁]

黃歇張口結舌，俄然覺悟過來道：“你，你如何曉得這是《周南》？你在戲弄我？”

豈料這類小湖中的舴艋甚小，她這一俄然站起來，倒有些落空均衡，黃歇趕緊也站起來扶住了她，兩人儘力了好一會兒，才讓劃子又規複了均衡。

羋月心中暗歎，楚國的確曾有下嫁於海內的嫡公主，羋姝這類設法，如果楚威王活著的時候，也不能說不對。像父王如許的君王，實在並不在乎女兒是否聯婚諸侯。但是現在楚威王不在了，羋姝的婚事，必是楚威後做主，像楚威後如許的人，如果她本身親生的女兒嫁得不如庶出的公主，那是絕對不能容忍的事。

一想明白此節，他便恍然大悟，見羋月仍然在笑，他頓了頓足，實在是氣不過麵前此人的奸刁，便伸手去嗬羋月的癢。羋月東躲西閃，笑到嗆住，隻得告饒道：“好哥哥，是我錯了，你饒了我吧。”

羋月長歎道：“阿姊，黃國已經式微，他的身份，非阿姊良配。”

向氏的死成了壓在她心頭的沉重的石頭，高唐台群雌粥粥、雞爭鵝鬥，楚威後淫威之下殺機遍及，黃歇成了她芳華生涯中獨一的安好和歡愉之源。

羋月心中格登一下，卻假裝不知，道：“哪個啊？昨日從陽靈台出來有好多人啊。”

羋月忍笑道：“曉得了。”

羋月早已經看到這荷包了，亦知黃歇昨日已將諸女之物留於宮中，心中歡樂，用心道：“昨日你收的可不止這一個荷包啊，那麼多的淑女情意，可曾目炫了？”

羋月知其意，欲笑不笑地瞟了黃歇一眼，見黃歇有些羞惱，笑著接過話頭道：“不知夫子是否達成與五國之聯盟了。”

黃歇又問道：“為何不練？”

黃歇欲言又止，咳嗽一聲道：“前些日子我讀到一詩，不曉得何解，你一貫聰明，必然能解出此中的意義。”

黃歇扭捏了一下，才道：“本年的少司命之祭，會令我主祭……”

黃歇又道：“那你可曾去過少司命祠？”

桃花開了，片片桃花被風吹落，也有一些被吹到湖麵和小舟上，另有兩人的衣衿上。也不曉得過了多久，俄然聽得遠處一陣歌聲笑聲漸近，兩人似自夢中醒來普通，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俄然就笑了。

羋月已經笑得捧腹道：“師兄，你用楚語念《周南》之歌，實是……我這才曉得甚麼叫南腔北調！”

羋姝一手指戳向羋月額頭，嗔道：“你小小年紀，如何也學得如此功利？心悅一個男人，何必想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