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醉宿朱宅（修）[第3頁/共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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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大門再次翻開，男人複又走了出來，對坐在牆根下的玉瑾道：“這算是撞了大運，老爺仁厚，看你怪不幸的，讓我送你歸去。”

甚麼？睡在了朱老爺的房間？玉瑾瞪大眼，顯是不信，但見朱城一臉確信無疑的神采，刹時便又羞又臊，再不想多留。

走在空蕩蕩的大街，玉瑾感覺內心舒坦了很多，隻顧跟著風，隨心走動。走了約莫非常鐘，卻不知為何轉進了一條巷子裡。她雖喝了酒，但不至於爛醉，模糊感覺這處統統些陌生，隻怕是迷了路，回身便要拜彆。恰此時，巷子裡一戶人家翻開了後門，莽魯莽撞走出了個男人，與玉瑾正正撞了個滿懷。

男人還欲扣問，到底是甚麼事，讓一個十四五歲的女人怨氣沖天，還要為之爛醉如泥，可懷裡傳來了均勻的呼吸聲。男人悄悄推了推玉瑾的肩膀，玉瑾往他懷裡縮了縮，持續熟睡。

“老爺昨兒半夜就走了，叮嚀了下來，讓我們彆打攪女人歇息。”

剛入夜，街上另有三兩行人，偶爾還能趕上一兩家未打烊的鋪子。玉瑾隨便走了一段，在一條街的街尾處趕上一家尚未打烊的小酒館。這酒館極小，也不跟隨時髦，並未掛上甚麼彩燈招牌，倒是有些老派風格，門口扯了一張酒招子。酒館廊下懸了一顆蓋著瓷白罩子的電燈，光芒像喝醉了似的，昏暗淡暗。

玉瑾扭扭頭，找了一個最舒暢的姿式，靠在身先人的懷中。她閉著眼，嘴裡卻抱怨：“這不是前些日子剛換的床麼？怎的如此小？明日我去市場裡再看看，可有更大些的。”

男人說完，上前便去扶玉瑾。玉瑾卻手腳並用的掙紮起來，嘴裡還一向嚷嚷著有好人。男人見這架式，隻怕吵醒了街坊鄰居，到時候真是個有理說不清了。他立即捂住了玉瑾的嘴，一把將她拖入了屋內。

“你喝醉了。”

玉瑾說著話，忽而來了氣，一腳踹在男人小腿上，罵著：“你真不配當個男人，我如果爭氣，眼下便該殺了你。可賀兒不能冇了父親，也不能冇了母親……”

半夜裡玉瑾迷含混糊上了次廁所，回到配房持續睡覺。她上了床，往裡擠了擠，嘴裡嘟囔著：“往裡去一些，把穩我掉下去。”

朱城似看破了她的心機，躲過她目光，偷笑道：“老爺亦姓朱，我原是個孤兒，朱姓是老爺賜的。老爺與女人並不瞭解，隻是女人睡在了老爺的臥房，老爺怕下人不知，驀地出來冒昧了女人，便公開裡叮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