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遠方的小武(2)[第4頁/共5頁]

陳文德蹙出了眉心的深切紋路，鼻孔翕動著，他彷彿隨時都要哽咽，“我老了，過期了，天下大事，冇我的份了。錢，地盤，都冇我的份了。”

小武走了小半個月了，一向是冇音信。茉喜內心有些打鼓，背後裡問陳文德：“他不會是帶著錢跑了吧？”

一雙眼睛盯著那隻舊皮箱，他曉得那邊頭的錢夠他吃一輩子安穩飯――一輩子都吃不完，還能留下幾口給兒孫，如果他有兒孫的話。

陳文德在枕上扭臉看她，屋子裡隻在窗台上燃了一盞小油燈，一點微光模糊照出了他的表麵，但是隱去了他的斑白頭髮。因而他在現在便顯得特彆年青，連眼睛都是潮濕潤的吵嘴清楚。對著茉喜抿嘴笑了，他笑得甜美羞怯，也像個大男孩子。

“屁話！”茉喜閉上眼睛，往暖和的被窩深處鑽了鑽，“你當過司令當過將軍，我冇當過。今後咱倆過日子，你要麵子，你今後退；我不要麵子，我打頭陣。”

陳文德嘿嘿發笑，一邊笑一邊抬手摸了摸腦袋；小武也笑了，笑得有些茫然，但茫然隻是一刹時的事情，臉上的笑容越來越穩定，他想如果有一天，本身真的能夠去和茉喜一起看電影逛跳舞廳，那感受必然相稱美好，如夢一樣。

他方纔接到了萬嘉桂派人送來的一封信，信上的言辭很誠心，是讓他舉起白旗，立即向萬團投降。他這邊一投降，萬嘉桂那邊會立即派人把他和茉喜庇護起來。到時候如果有誰要向他窮追猛打，萬嘉桂也情願出麪包管他的人身安然。比及風波疇昔，如果他下台以後餬口上有困難，萬嘉桂還情願每月給他六百塊餬口費。

平心而論，這前提不成謂不優厚，但陳文德讀過信後，便將其燒成了一團灰燼，同時很不屑，心想我缺你那六百塊錢？老子威風的時候，你曉得老子手裡攥過多少個六百？

小武揣好信封，然後拿出他扮鬼的絕技，在世人的眼皮底下，無聲無息地消逝了。而他方纔消逝了一天，大山當中便又響起了隆隆炮聲。

茉喜也側臉望著他，恍忽中把人間統統都忘到了身後，像第一次看到萬嘉桂時那樣，她的心在腔子裡輕巧地跳動，氣血微微地上湧，湧出了她一張白裡透紅的臉。

“等我老了，你不能不要我。”他委委曲屈地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