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五章 血浸膏土[第2頁/共4頁]

匡複活嚎叫著，射殺了連片的倭寇，機槍的槍管都打紅了。俄然一發炮彈落在他身邊，爆炸的氣浪將他如同一片樹葉一樣拋向了高空，又重重地跌落返來。

張靈甫一拍桌子，憤然道：“雖說倭寇火力比我們強，但我們先據地形上風，綜合而論，我看能夠扯平了。但要說到甲士本質跟血氣，我看中國甲士比倭寇強很多。老弟，我必然要跟倭寇麵劈麵白刃拚殺一回，方纔稱我心胸。”

看著張靈甫固執的神采，方雲奇笑道：“張將軍是那裡人啊？”

匡複活一頓腳，隻得又一頭衝上陣地，抓起一挺機槍對山下猛攻的倭寇狂射起來。

方雲奇沉吟道：“實在自開戰以來，我一向在思慮這個題目。既然薛長官讓我們靠前批示，不如你我二人乾脆就將批示部移至前沿陣地，但仍於此處虛張帳幔，將軍覺得如何？”

然火線戰報接踵而至，均言倭寇炮火太烈，我部傷亡慘痛。張靈甫和方雲奇驚奇地發明，日軍雖主攻方向是大雞籠山，但戍守小雞籠山的獨立團一樣麵對極大的炮火壓力，竟然抽不著力量去側援一五三旅。

張靈甫坐不住了，他讓方雲奇坐鎮批示部，本身帶保鑣連上前沿陣地督戰。

方雲奇坐在椅子上，烏青著臉，一聲未吭，傷腿排長走後，他站起家來，以出奇沉著的腔調一字一句道：“接張靈甫旅長！”

匡複活急得團團轉，如同熱窩上的螞蟻，他不明白團長不上陣地上盯著，卻木木地坐在這裡閉目深思，好似失魂落魄，又好似半夢半醒普通，與傳說中的英勇無敵彷彿一點邊都沾不上。

他在批示部進收支出，在又一次去陣地上巡了一圈後，終究忍不住了，進批示部大聲對方雲奇道：“陳述團長，我部傷亡慘痛，陣地上幾近滿是屍身和傷兵，戰力已大不如前。在這短短幾小時內，倭寇曾數度逼近我方陣地，幾險失守！”

“陝西長安人，如何啦？”張靈甫滿臉疑色。

他長歎一聲，連說：“罷！罷！罷！”，拄著機槍拚儘力站起來，欲再回戰壕邊，卻隻嘶心裂肺地喊出一聲：“該遭千刀萬剮的倭奴，我操你十八輩祖宗！”就象一棵千年勁鬆，轟然倒下，一動不動。

在小雞籠山陣地前沿，方雲奇發明火線進犯的日軍固然炮火機槍麋集，但人數彷彿隻要不到兩千人，而己方有四千餘人，兵法雲：倍則分之。但如何分而擊之呢，方雲奇一籌莫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