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家常豆腐（九）[第1頁/共5頁]

“哦……哦！真巧，真巧……”張老五用力兒攥了攥柺杖，像是鼓了好幾遍勇氣，才沉沉歎了一聲，道，“四公子，我……我昨兒個就策畫著如何才氣見著您呢，您今兒個就來了，真是……真是……”

“大爺……”景翊一動不動地捧首蹲著，聲音委曲得彷彿快哭出來了，“您想讓我想起來點兒甚麼，您就直說……您如許，對咱倆都冇好處。”

如許的間隔，景翊能清楚地嗅到冷月身上淺淡的脂粉香。這股脂粉香鑽進景翊的鼻子裡，悠然地打了個轉兒，景翊一時把持不住……

他冇說，冷月倒是替他說了，“他是大理寺正四品少卿。”

這句話問出來，張老五的臉較著地僵了一僵，嘴唇顫了顫，才道，“是……是我，我孫子出城，回籍，有點兒事兒……我替他燒幾天，就幾天……”

張老五急得在原地戳了幾下柺杖，俄然像想起了甚麼，一拍腦袋，抬起手來緩慢地把束得好好的一頭白髮抓了個亂七八糟，抓完又把穿得整整齊齊的衣裳扯了個混亂，抓完扯完，把柺杖往地上一扔，人也往地上一臥，興沖沖地問向景翊，“如許……如許，您想起來了不！”

也不曉得從哪兒就一下子冒出來了，跟他們打，還讓人在脊梁骨上砍了一刀呢！”

張老五話音式微，冷月就揪著景翊的後領子把他從地上拎了起來，趁便借景翊這身官服之便喝散了那群已經看得忘了吃的瓷窯伴計們，挽扶著張老五就進了燒窯房。

“我冇有我冇有我冇有……”

冷月冇今後退，就那麼不動如山地盯著他。

“……”

“我錯了我錯了我錯了……”

“就是啊！”一聽景翊想起來了，張老五頓時來了精力，聲音也輕巧了幾分，抬手往景翊腰間指了指，正指著景翊係在腰帶上的阿誰用紅絲線編成掛墜的小銀鐲子，“要不是瞅見您從那倆人身上扒拉走的這個鐲子，我還不敢認您呐！”

冷月牽起嘴角明朗地一笑，化去臉上最後幾分火氣，抬手拱手，“久聞教員傅大名，本日能在瓷窯得見，實在幸運。我正巧有些關於燒窯的事兒不大明白，還望教員傅指導一二。”

“……”

誰也不曉得產生了甚麼，以是誰也冇往前湊，直到一個鬚髮白透腰背佝僂的老邁爺一手端著麪條碗，一手拄著柺杖從燒窯房裡一瘸一拐地走出來，一眼瞥見乖乖蹲在地上的景翊，手一抖，連碗帶麵“哢嚓”一聲掉到了地上。

不太好。

我不熟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