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再會[第4頁/共5頁]

梅妝隻得配著那衣服，也替她烏壓壓的發上押了根紅璽釵，正要替她上妝，她卻淡淡道：“不必了。”

他俄然問道：“崔華辰那邊有甚麼動靜。”

沈椒園：“？”

垂垂近了，岸邊長草紛披處，兩個身影纖細得很，看上去彷彿是兩個宮女，此中一個在竊保私語：“公主，如許真的能行麼？”

獨孤晟正與隆福太後坐著敘著家常，便從窗外遠遠看到阿蘅披著淡金色的落日，一起分花拂柳地走過來，鮮紅的寬袍大袖飄飄搖搖，更加襯得烏黑皮膚吹彈可破，腰間隨便繫著長長絲巾，盈盈一握，烏壓壓的鬢髮邊壓著朵紅色牡丹，看起來不過是路上順手而摘，卻少了絲穿鑿，多了分天然的蕭灑出來。

膳一道一道地傳上來，仍然幾近都是素食，一則獨孤晟仍素食，二則隆福太後也信佛，早就食素了。

獨孤晟有些無語，問道：“這麼晚了，你不睡覺在這裡做甚麼？”

常例明天是十五，要去慈懿宮陪隆福太後用飯，蘭紈選了幾件衣裳讓阿蘅選，阿蘅看了眼那些衣服，一色的素羅，她有些膩煩道：“不是出了喪麼，換些素淨的。”

她笑吟吟地上來見禮，獨孤晟還罷了，隆福太後已是笑逐顏開道：“我的兒，現在一天一天的熱起來了，日頭還冇下，這地上恐熱著呢，也不坐步輦，就如許大咧咧地從園子裡走來。”一邊就拿著帕子替她擦汗。

獨孤晟看著她走遠，想了一會兒道：“她那句話是不是有甚麼彆的意義。”

如天下間統統的姑嫂乾係普通，隆福太後和澤陽大長公主實在有些淡淡，但是她一貫對阿蘅是百依百順的，天然隻是道：“女孩兒還當有女孩兒的模樣，你姑姑傳聞很有些不像話，你去看看便回了，莫要真的去試甚麼馬球，跌下來可不得了！”

一個女子抬高了聲音噓了一聲，俄然聽到微微地水聲，下頭那女子手一揚，甜美的聲音裡帶了笑意道：“中計了！”

這又關她甚麼事情呢，上天賜賚她重活在公主身上，天然是要好好享用，儘情人生，那些曾經沉重非常的任務，她已經完成了，那些夾在夾縫中展轉反側的日子，那些直到死都揹著的沉重桎梏……現在，誰也不能禁止她鋪高興懷，好好過想要過的歡愉日子。

他冷靜捏著杯子看了一會兒沈椒園中規中矩地吃著，終究忍不住道：“你用飯都如許講究端方，不會胃疼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