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第 80 章[第2頁/共4頁]

想來，宿世蕭礪以三品大員的身份心甘甘心給一個內侍當車凳，或許並非奉承阿諛，而是出於孝道吧。

楊萱抬眸瞧見蕭礪髮梢掛著兩片茶葉，忙踮腳尖夠下來，又高低打量番，見身上再無不當之處，這才斂袂往大門口走。

蕭礪考慮會兒，溫聲答：“先等兩天，看看情勢再說。”

楊萱緊緊地抿了抿唇。

範直不知遭到多少白眼，當今風水輪番轉，終究能夠一雪前恥，又怎能夠在太子麵前說項？

楊萱遊移著問，“範公公收養了很多義子？”

楊萱斂眉，輕聲道：“我不委曲，隻是怕給大人添費事……我另有兩個丫環，住在文思院四周，我能不能去跟她們見個麵？”

另有平常飯食，也不能每天從內裡買來吃。

蕭礪再度拜了拜，站起來，回擊又將楊萱拉起來，正要轉成分開，聽到範直喝道：“把身上掛落的清算利索了，丟人現眼。”

蕭礪給她倒杯水，從懷裡取出把鑰匙，“我明兒有事要忙，你在家裡待得煩了，就出門逛逛，隻彆走遠了……中午時候，我會買飯菜帶返來吃。”

“混鬨！”範直一把抓起藤桌上的茶盅，劈臉朝蕭礪砸過來。

蕭礪坐在門檻上磨菜刀，磨一會兒便昂首看她兩眼。

但是……她是千嬌百寵地養大的，隻看她那雙柔滑的手就曉得在家裡未曾做過粗重活計，而他家徒四壁，樣樣都要親曆親為。

細嫩、柔嫩，仿似冇有筋骨似的，熨帖在他掌心，略略有些涼意。

特彆是那張白淨的小臉，被昏黃的燈光照著，似是蒙了層昏黃的金光，有種讓人安寧的安好。

又思及，蕭礪明天在範直麵前說的話，心頭悄悄顫了顫。

蕭礪發覺到她的動靜，忽而挺直脊背，沉聲道：“寄父，我願以軍功彌補楊大人之過犯，隻求能免除極刑，饒彆性命。”

“真的？”楊萱抬眸俯視著他，杏仁眼裡淚光猶存，浸潤著那粒紫葡萄般的黑眸，就像淩晨荷葉上轉動的露水，敞亮澈底。

蕭礪不由想起太子班師那天，楊萱穿戴寶藍色繡雲雁紋的織錦褙子，天水碧羅裙，眸光裡藏著淺含笑意，腮旁暈著淡淡粉霞，一步步踩著樓梯走下來，長長的裙襬懸垂著，仿若九天之上的仙子。

蕭礪笑笑，“最大的有二十五了，在六部為官。我們平常見麵未幾，出了東條衚衕極少聯絡，寄父也不準我們在外人麵前提到他，可有事的時候大師決不會袖手旁觀……他們都是我的家人，能夠守望互助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