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不堪回首的罪孽[第1頁/共4頁]

她重重跌坐在身後的椅子裡，眼神茫然浮泛。

宋延如有所思，宋玉凝也垂垂沉著下來。

宋玉凝見父親已經擺盪，持續說道：“父親將此事坦白了十幾年，不恰好以此為契機申明本相嗎？不然，祖母恐怕會覺得父親是為了彆的……”

宋玉凝考慮半晌，便將本日的所見和猜想對宋延細細說了一遍。宋延怔了半晌，說道：“那些屍首中，倒是有兩個女子，但都隻是婢女打扮。”他想了想，皺眉道：“你這麼一說，的確有些奇特，你三叔性子利落，又不是妄圖吃苦的人，出門遠遊又苦又累，如何會帶著婢女徒增費事？”

“是……”宋延慚愧不已，當著女兒的麵連頭的不敢抬，就如同他多年來決計忽視老婆李氏，恐怕她問一句當年那件事情的原委。“比擬於你大伯，我與你三叔的年紀附近，我們從小一起長大，豪情最好，你三叔固然比我小幾歲，卻到處想著我，讓著我。是我對不起你他，也冇臉爭這份家業……我夜夜惡夢，隻要整日醉生夢死才氣勉強度日……阿凝，我是個罪人……你的父親是個冇用的孬種！”

宋玉凝心中考慮一番，說道：“父親這話錯了。是與不是，都應交給祖母去判定。何況父親也不曉得三叔之前是否也祖母交代了甚麼。若祖母曉得更多的線索呢？若當真紀爾嵐就是三叔的女兒，也能讓她早日認祖歸宗，另祖母暢懷啊。”

宋玉凝腦中一片木然，設想著當天京郊產生的血案，耳中一遍遍迴盪著父親所說的細節。俄然想到本日在長青閣看到的信，她抓住宋延的衣袖，問道：“父親！你在三叔的遺物中，可有見到一塊血玉？”

京郊破敗的馬車旁，宋展屍首分離，還汩汩往外冒著鮮血，四周散落著他給世人帶返來的禮品，此中包含宋延心心念念想要的蟹殼青的澄泥硯。

宋延滿眼是淚，他看著女兒慘白驚懼的麵孔，喃喃道：“阿凝，是父親無能，扳連你和你母親跟著我一起被人看不起……”

這類受製於人，冇法出頭的日子，宋延何嘗不想讓他結束，可多年來的慚愧和自責讓他隻知麻痹的迴避。直到本日李氏說的一番話，才驀地驚醒了他。他的阿凝已經長大了，過不了幾年便要說親嫁人了，此時在自家還要受人欺負，到時候在夫婿麵前冇有孃家撐腰，又該如何辦？“如果你祖母當真與我斷絕母子情分呢？父親是罪有應得，可你跟你母親該如何辦？”

宋延怔怔的看著花骨朵似的女兒，深吸一口氣，說道：“阿凝說的是，與其這般輕易的活著，不如痛快領了罪惡。隻是……那血玉的事情，現在還不能肯定，若你祖母傳聞你三叔有後，最後卻又不是，豈不空歡樂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