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兩處茫茫皆不見（八）[第1頁/共5頁]

張鶴鳴怒極而笑，對沈重嘲笑道：“王化貞如何必敗？倒要請沈監軍指教一二。”

沈重臉上毫無愧意，洋洋得意地問道：“四周圍攻，到處皆空。王化貞若敗，熊廷弼救還是不救？救，憑著六千五成戰力的川浙軍，難以逆轉敗局，當與王化貞齊領潰敗、失土、失民大罪。不救，畏戰避死，坐視遼東淪陷，亦是大罪。如此，非熊廷弼之過，卻進退無路，十死無生。”

朱由校一翻白眼，不敢見教你還隨便說說，虛假。

沈重垂淚對朱由校說道：“遼東大局已定，臣無迴天之力，唯有一死以報君王，就此拜彆聖明天子，臣即將去也。”

瞧著張鶴鳴和徐大化不再辯論，沈重笑道：“如何不問另有麼？小子奉告你，有！遼東交戰已近三年，我軍連連潰敗，唯有兩部能夠與建奴爭鋒。一是川浙軍，二是定邊軍，想必大師冇有貳言吧。但是若非定邊軍，川浙軍早已血灑渾河兩岸，一萬川浙男兒，我隻救出來七千，還在遼陽硬拚八音鐵騎時，喪失了一千，此時正在山海關規複，戰車、火炮喪失殆儘。戰力不敷入遼時的五成。”

徐大化氣道：“果如沈東海所言，奴兵皆在遼西，遼東全失期近，你上朝鮮扶甚麼危，救甚麼困？另有，步兵去右屯做甚麼。搬甚麼東西？”

朱由校打動至極，熱淚盈眶。上前拉住沈重，久久不肯放手。

朱由校聞聽色變，若遼東果如沈重所說那般凶惡，豈可讓至好老友、斂財妙手去送命，不由起家喝道：“不成！”

葉向高看向沈重問道：“沈東海可有貳言？”

朱由校鼻涕眼淚一收，目瞪口呆不能置信說了句：“哦？”

沈重傲然說道：“然也！虛則實之，實則虛之，竄改之妙，存乎一心，先立於不敗，而後可乃至勝。”

朱由校聽得臉紅，諸臣皆是內心齊噴，甚麼三千海匪，還不是你如狼似虎、霸道在理的定邊軍？

沈重躬身對朱由校說道：“既然熊廷弼空有經略之名，何不任由王化貞接辦，命熊廷弼單身回京待命。如此勝則不奪兵部、王化貞平遼之功，敗則不受其纏累之過，若遼東有甚麼萬一，亦可當即起複，以挽狂瀾於既倒也。”

內閣、六部，朝中諸臣想著沈重之言，也是一個個心不足悸，對遼東大局不再悲觀，一時再無人敢再出聲諫言，以免擔上任務。

沈嚴峻義凜然、忠義千古、熱血沸騰、忠良之氣勃然噴發，含淚對朱由校躬身見禮，起家時已是泣不成聲，內閣六部重臣齊聲感慨，張鶴鳴、徐大化對勁而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