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便起風雨去無情（二）[第2頁/共4頁]

周應秋怒道：“胡攪蠻纏！鄒大人熟讀聖學，精通大道，乃是清流名臣，素為天下萬民敬佩，天然可代天子萬民問你！”

沈重嘿嘿嘲笑腹誹，老子反麵你們吵，老子反麵你們爭，老子就拿實在打你們的臉。明天是劈麵扇你們的耳光，從明天開端老子就煽動民意，攜萬民之怒，堂而皇之地扇你們耳光，你們又能把老子如何樣。

看著天子和諸臣唏噓，蘭婷接著說道：“威海伯感其忠義，也為祭奠數十萬罹難的遼東百姓，便又略加點竄，特地吊掛於此，便是問一問我大明的才俊棟梁，孰能無愧安撫逝去的英魂，直麵百萬遼東生民。上聯是，此園雖小卻有三千裡江山不再，下聯是，遼東雖大再非一百萬黎庶可依，橫批乃是，王師安在？”

鄒元標怒道：“老夫乃是以賢人之道而論之，天然公允！”

沈重壞笑道：“拿來！”

聞聲朱由校叫起。也不遲疑怯懦，挺身而起，對世人笑道：“奴婢蘭婷，乃是皇爺和諸位大人的導遊。請恕奴婢猖獗，大膽一訴遼東。”

開胃小菜被打斷，沈重也不活力，便哈哈一笑，前行引領，帶著裝傻充愣的朱由校和一眾大臣，穿過溝壑圍牆，來到遼東堪輿的正門以外。

發明本身又當了烘托朱由校高大上的好人，沈重啞然發笑，誰能比他更體味朱由校扮豬吃老虎、坐山觀虎鬥的昏君風格。

顛末十幾日的培訓，又顛末多次摹擬，出身沈家班的蘭婷也不怯場，大風雅方為朱由校和百官講起了遼東戰紀。蘭婷娓娓道來，言詞清楚，語速和緩，既不公允，也不竄改。精確的時候統計，精準的事件節點，詳確的山川地理，完整的人物言行，毫不增刪竄改，毫不先入為主，毫不因勢利導，毫不點評攻訐，唯有實在，隻要實在，固然讓人羞慚，固然叫人肉痛，卻經得住任何人的考據質疑。

蘭婷停頓了一會兒，又接著說道：“從四十六年建奴出兵撫順清河，至四十七年遼陽血戰後，熊經略定遼，定邊軍成軍，是為薩爾滸會戰。而遼東穩定後，朝廷開端了攻守之爭，定邊軍遂南下遼右，遼東便進入了遼瀋會戰。”

一個時候裡，朱由校和群臣跟著蘭婷，踏遍千裡大地，再曆遼東硝煙，重溫了萬曆四十六年至天啟二年，將近五年的風風雨雨。蘭婷以時候為挨次，以堪輿為畫板，以說話為墨筆，層次清楚、客觀公道、無可辯論、詳確實在地再現了遼東的三次會戰，將滿朝重臣一巴掌打翻在地，再無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