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願以重彩畫丹青（七）[第2頁/共4頁]

令旗揮動間，百餘門火炮一齊鳴響，百餘顆彈丸無情噴出，刹時就在建州軍列中趟出一起路通道。而建州懦夫毫不畏死，仍然保持著陣型，嚮明軍快速奔行。

祖大壽和孫得功拱手高喝：“末將尊令！”

李永芳深吸了口氣，對鮑承先輕聲說道：“冇有退路了，必須做出挑選，開端吧。”

火銃手紛繁退後，明軍鐵甲上前，長矛斜舉，大刀在後。劉渠、祁秉忠領著親兵，鼓勵著士卒，俄然起步、提速、衝刺，與建州雄師狠狠撞在了一起，當即暴起了無數鮮血。在殘肢和頭顱的飛舞中，兩軍血流如河。

天命汗的號角再次響起，數萬建州懦夫齊聲呼喝：“嗬！嗬！嗬！”

天命汗緊緊盯著十幾萬雄師的存亡搏殺，一句話不說，就這麼冷冷看了將近一個時候。

孫得功笑道：“熊經略麾下，隻要六千川浙軍，即便全數壓上，又有何用，想來熊經略必定還是力主死守廣寧。大人一力主攻，廣寧城防皆無，何故死守決鬥。反而西平堡、鎮武堡、鎮寧堡、閭陽驛之間，陣勢險要，軍堡堅毅，若要決鬥，亦當在此纔是。末將覺得，當儘起廣寧雄師東進，另調劉渠出鎮武，祁秉忠出閭陽。三路合兵救濟西平，以上風兵力和險要地形，與韃子決一死戰。即便不能勝也當扼阻韃子守勢，從而在遼西第二道防地與敵相持。屆時再告訴經略大人。則遼西另有可為，大人尚可轉圜，再有川浙和定邊兩支強軍參戰，可一舉退敵，從而完整翻盤也。”

那年，那月，那日，從南海到京師，從皇城到西平堡，俱是罪人，豪傑已死。包含朱由校，包含張鶴鳴，包含熊廷弼，包含沈東海，另有定邊軍。

俄然鐵騎哨探飛奔而來，翻身落馬。跪地稟道：“大汗，廣寧軍儘出，彙合了鎮武、閭陽之兵，總計十萬雄師，正馳援西平而來！”

劉渠聽了哈哈大笑，指著孫得功點頭笑道：“既如此，便為後軍，為我觀敵瞭陣，看我談笑破敵！傳令，全軍向前，陣列而戰，火器為先，決鬥於後，擊潰建奴，援救西平！”

劉渠和祁秉忠慘淡一笑，轉頭對麾下親兵喝到：“報國獨一死，赴難在目前！褲襠裡另有料的，隨我死戰！”

孫得功一聽，神采一變，趕緊禁止道：“巡撫大人，不成！如果此時去求熊經略，大人的廣寧反攻，豈不成了笑話？您今後如何麵對熊經略，如何再見張尚書和葉首輔，您還能在朝堂安身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