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木石前盟可曾忘[第1頁/共5頁]

沈重心中歡暢，一遍遍見禮報答。卻聽到仍有人未能買到，便笑著說道：“切勿焦急，就是這戲未看夠也不必遺憾。新書早已印成發往各個府縣，慈芸苑也將持續一月幾次演出，必讓諸位對勁。現在看了半日的，想必東海也賺儘了大師的眼淚，何不暫歸歇息，規複規複眼目。並且因戲曲體例所限，未能一一依書中故事歸納完整，等通篇讀完此書，再看這紅樓大戲，更是一番情味。”

溫夫人也是心灰意冷，對溫子怡說道：“去問問他的情意，如果不肯，彆再勉強他。”溫子怡紅著眼點頭應是，出得艙門，就見沈重白衣隨風飛舞，聳峙在江邊水榭平台之上，看著溫家的船隻冷靜入迷。溫子怡揚聲問道：“重哥，你祖母、父親、叔父、二姑姑皆在船中，隻是情不自禁，難以見你。當著他們的麵，姑姑再問你，可另有怨，能夠歸家？”

寬廣高大的舞台背景，或是單一或是幾種乃至是上百種樂器和鳴，一人或是幾十人的清唱或是伴唱，浩繁的角色和演員，多種多樣的打扮道具，餬口化的口語對白，完整打翻了小舞台上兩把二胡三麵鑼，三四個優伶一台戲的不幸形式，完勝了明朝戲曲。

若說有奇緣，如何苦衷終虛化？

很久，當鼓盪的情感終究回落，世人都從夢幻回到人間，俄然大幕再次緩緩升起，隻見一眾優伶歌姬整齊排立，一齊蹲身施禮稱謝，江中觀眾全都鼓掌喝采。俄然聞聲一人高叫沈東海，大師一愣，頓時轟然跟班，一齊熱忱高喊：“沈東海！沈東海！沈東海！”

當統統歸於沉寂，無人情願出聲走動，全都悄悄期盼著第二場的開端。大幕終究又是緩緩升起，隻見寶釵走到瀟湘館，卻見黛玉窗下落淚，剛要出來，音樂響起，一句“秋花暗澹秋草黃，耿耿秋燈秋夜長”轉化成黛玉自語，寶釵未敢再進，便停下靜聽，跟著《秋窗風雨夕》一曲的如泣如訴，紅樓第二場開端了。

“啊……啊……………………………”

人生若隻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

而此時，滿江女聲皆帶泣，吳越男兒儘是癡，湯江兩岸竟是一片哭聲，冇有一人情願紅樓夢醒，冇有一船情願順水歸去，感慨著，回想著，咀嚼著，不捨著，癡迷著，沉浸著，憐憫著，難過著，落寞著，哀傷著，唯有悄悄的湯江水，西去不轉頭。

溫夫人悲傷問道：“如此不顧禮節體統，倒是為何。吳家也不是外人，固然道來。”

驪山語罷清宵半，淚雨零鈴終不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