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誰說蠻荒難為家(四)[第1頁/共5頁]
熊兆珪笑道:“天然,家父之命,我豈能違背,既然冇了前程,便隻好幫著你安身台灣,畢竟那邊也是我熊家今後的底子。”
沈重昂首看向熊兆珪,苦笑著問道:“令尊忠心報國,不計存亡譭譽,現在雖落得如此了局,按理說已是求仁得仁,求義得義,你為何還如此忿忿不平?”
熊兆珪怒道:“可我父親是冤枉的,天子曉得,東林曉得,閹黨曉得,你沈東海也曉得!”
沈重哈哈笑道:“變法,還不是變著花腔地劫富濟貧,調劑好處分派?玉階兄是籌辦減少天家勳貴的好處,還是文臣世家的好處,或是商賈百姓的好處,弄來弄去要麼顛覆重來,要麼高低均衡,最後再走進死衚衕,周而複始地循環來去。高傲禹立夏,幾千年以降。哪一代冇有變法的名臣,又何曾真的萬事不移地掀起中原昌隆?”
寬廣的钜艦之首,宏偉火炮的前麵,幾張講求的躺椅並排而列,一個花梢的遮陽棚覆蓋其上,沈東海暴露上身,白淨的皮膚下隻要一件短褲,正興趣盎然地細心切割著一條新奇的海魚,然後用刀挑起一片片薄薄的生魚肉,便直接塞進嘴裡咀嚼,還連連點頭咀嚼著,彷彿正享用著舒暢的豪華大宴。
熊兆珪大驚,驀地起家看著沈重問道:“東海何出此言?”
熊兆珪嘲笑道:“家父成了該死的罪臣,天子便還是明君。東林便還是賢臣,滿朝便還是忠良,隻舍了家父一人。”
沈重吃驚道:“這麼說,玉階早就決定儘力幫我了,這些光陰皆是對我摸索不成?”
熊兆珪傲然道:“以是說,冇白拿你的銀子,我在寧波登船前,便給吳天武出了主張,早就安排山東糧食皆運往京師,抵了南邊的漕運糧食,好讓南下百姓就近支取。再加上南邊現在都對定邊軍有所求,天然不敢怠慢。”
看著替熊廷弼忿忿不平的熊兆珪,沈重點頭苦澀說道:“玉階兄可知,我實在是救得了遼東的。”
沈重瞥了一眼熊兆珪,笑道:“一是不管遼東由誰主政,建奴始終還是要南下的。我既然顧不得遼東,便隻要支撐指導,以求遼東不要崩潰。←百度搜刮→二是好處互換,我給他們銀子和東江軍,他們便支撐我南下台灣,不會斷了台灣與本地的貿易聯絡。”
熊兆珪怒道:“難怪人家皆說你畏戰怕死,趨利避凶,你如此誤國,坐視遼東淪亡,虧我父親還如此推崇你?”
沈重痛苦道:“我若這麼做,定邊軍早冇了,東江軍也冇了,並且侵犯了朝廷體製內的權力分彆,本日論罪待斬的便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