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心繫中原為興亡（六）[第2頁/共6頁]

聽到沈重賦稅的額度，堂下諸人不由轟然咂舌，群情紛繁。阮福源四人對視苦笑，一時遲疑不前，不敢當即報命。他們當然曉得，如果推行此策，催繳定邊軍所需，積儲處所氣力，便必威脅世族納糧，差遣百姓開荒。到時候，彆說清算外族民氣倚為腹心，以圖謀紮根異國東山複興，就是本身能不能儲存下去，都要細心考慮。

沈重轉頭嘲笑道：“野心一向有，隻是定邊軍可不怕辛苦殘暴，自肯冷血除草的。南大人，我從未否定過定邊軍乃是王師，我始終對峙南洋歸屬大明，我運營海上所得大半兒供奉了內帑，我練習強軍交戰遼東攻伐南洋，但是若持續如此下去，禮卿先生所慮也有成真的一天。”

沈重接著笑道：“然。吾代天行事，安北國事，台灣一言而決，生殺予奪，皆在東海一心。至於其他。爾等聽聽也就算了。”

信手殺人可立威，軍威赫赫可滅國，這天然比袁大人的諄諄教誨，更加直接也更加鋒利。是以聽到沈重的冷哼，他們當即曉得，最起碼此時該當如何選邊。

天子帝師喧賓奪主，強軍之帥刀光劍影，封疆大吏作壁上觀。而一眾定邊軍將領，或是尚存忠義，或是放肆氣憤，或是無所適從，直接將上國重臣爭權內鬨，上國將軍定見不一的苗頭，透露得一目瞭然。

阮福源四人嘴角一咧，隨即不睬轟然喝采的漢人，以及忿忿不平的蠻夷，當即叩首喊道：“小臣服膺，不敢違拗！”

因而，數百人固然不敢亂動，卻紛繁目視交換，不是微微點頭，嘴角偷笑，打起了聯絡締盟、趁機漁利的動機。

沈重嘲笑道：“左丘明說得好啊，當真是至理名言，公然威在前，德在後，我還冇威壓夠呢，如何有興趣懷德？再說，安南民氣不附，大人還千防萬防，安南若民氣歸順，我還不得成了亂臣賊子嗎？”

沈重嘻嘻笑道：“南洋是天下人占有的嗎，安南是袁大人兼併的嗎，你們一分銀子不出，一分力量不儘，一滴心血未留，最後卻理直氣壯地接管，倒要就教大人，您這是甚麼事理，莫非冇聽過不勞而獲乃為恥嗎？”

沈重不耐煩道：“行了，老子累了，爾等如有他事，儘可去叨教李總兵，第一支駐守安南的定邊軍，便是李晟的騎虎帳。至於其他，等明日安南聯邦建立以後，爾等可與阮福源、熊玉階籌議。”

見袁可立神采烏青，沈重沉默一歎，點頭說道：“禮卿先生，您是忠臣能臣，卻為了防我壓我，肯當眾拆台，任由蠻夷看我們的笑話，也不怕他們暗裡串連不軌，擺盪了安南大局。你都如此，那些朝野的冬烘就更不消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