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章 抄家[第1頁/共4頁]

柳如是一又長長地感喟了一聲問道：“有甚麼事？”

錢家高低上百口，包含錢孫愛的生母朱氏在內，都紛繁跪下，哭求柳如是，那如臨末日的淒惶，看得柳如是心頭一軟，她歎道：“早知本日，何必當初。老爺至今仍在北虜，我便是故意相救，又如何救得了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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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彆讓我再見到你！”

接著都察院的禦史吳江、應天府推官遲曾歲，以及一隊吏員走進錢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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彆的象誠意伯劉孔昭、保國公朱國弼、寺人李國輔，原弘光朝東閣大學士王鐸、趙之龍等降狷介官權貴，也都一同被抄家了。傳聞光是金陵城裡，被抄的就多達上百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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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孫愛本年十九歲，身材肥胖，神采慘白。自從秦軍占據金陵以後，錢家前門後門就被秦軍守住，除了買柴米的丫環小廝，統統人不得外出。

錢家門外，堆積了很多張望的百姓，對於錢謙益家被抄，大師都不感覺奇特，若不查抄那纔是咄咄怪事呢。

“死？我柳如是輕易偷生到本日，唯欠一死耳！”

柳如是眼神暗淡下來，回身入房，找來一條白綾，籌算他殺了事。

這聲明粗心是說，自遼金元以來，由朔北入主中國的外族，哪有象大清如許仗義的，幫著擯除我中國不共戴天的仇寇（李自成），幫著報我先帝（崇禎）的大仇，如許的恩德的確是千古未有啊！

該來的還是來了。錢孫愛讓下人出去探聽，剛聽到一個動靜，說是秦軍要對降清的官員嚴懲了。

“夫人，你起家了嗎？”貼身丫環青兒在門外輕聲相詢。

他到江陰拜祭戰死的英烈，是為喚醒人們的時令，到揚州拜祭是要喚起百姓對韃子的仇恨和對漢奸的仇恨。接鄙人當即抄漢奸的家，就能博得民意的支撐。

“不見，不見！讓他滾！”柳如是奮身坐起，痛斥一聲。

房中地板上鋪著厚厚的氍毹，黃花梨木桌椅，富麗的泥金描花落地屏風，壁上一幅名流山川，幾上擺著纖塵不染的古箏。琴台邊一隻梅花仙鶴銅香爐，鶴嘴正吐出嫋嫋檀香輕縷。

細看這花信少婦細眉淡若遠山，明眸凝著兩泫秋水，靠的軟枕上翻了幾頁宋版線裝書，倒是偶然看下去，神態帶著幾分病厭厭的模樣，這恰是幽居金陵的柳如是。

這一天，被抄家的毫不止錢謙益一家，當初和錢謙益一起投降韃子的，或是受錢謙益銓選為官，為韃子當嘍囉的，都一同被抄家了。

窗外已是日上三竿，玄月的風有點涼，柳如是厭厭地臥於床上，不想起家。現在這個家裡的人惶惑不成整天，也隻要她還能慵臥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