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節煙城多閨冷（彆無他，宅而已）[第3頁/共3頁]

梧桐園裡重廂疊樓，一共八間正閨我閣，此中四間住著四位未字待嫁的蜜斯，兩間是空的，彆的兩間，一間住了三蜜斯俞婉寧，她是歸寧探親，現已住了半月光陰，最後一間住了四蜜斯俞婉舒，她則是被許配的夫家退了婚，灰頭土臉的宅了小半年。

“豈人，燭火暗下去了，快去剪燭――豈人你如何又睡著了？”

門外的孫婆婆嗓音低下來，語氣裡有些自責：“四蜜斯住在這裡吧，說來忸捏，她的三樁婚事都是老嫗我先容的，成果都是未婚輒退，哎。”

張大姐安撫她道：“婆婆不必自責。”但是她曉得四蜜斯固然現在落魄，但到底是個蜜斯，以是說好話的語氣也底了很多，“這是她命裡不成事，又怪不到你的頭上。”

早齋過後，俞府夫人又去叫孫婆婆挨個查點了一番，又丁寧了一遍她們見了君王甚麼樣的話該說，甚麼樣的話不該說，俞府夫人見萬事安妥，這才內心熨帖。

不一會兒她便微微皺起眉頭來，有個房間亮起了蠟燭。這是誰點的？這麼晚了還華侈燭火，半晌，她才深思過來，我道是誰，本來是四蜜斯，她這半年兢兢業業，廢寢忘食，把本來每況愈下的布藝樓，整治的蒸蒸日上，與此同時，本來把握家屬財產的老太爺也因年老力不從心，老太爺見四蜜斯是個商賈奇才，便逐步把家屬裡的其他財產也一併交給她了。

張大姐笑道：“婆婆你儘管束授就好了，夫人是按蜜斯人數給你付錢的。”

這天吃罷晚膳以後，蜜斯們稍一嬉笑打鬨，就由丫環陪著，各回各的內室了。俞府的端方比彆家寬鬆，熄燈也比彆家晚些，但再晚也不得晚過亥時，固然家底豐富，但在節流燈油這類事關家風的事情上也曉得不能過於浪費華侈。

屋裡人大抵在忙著讀便條，靜悄悄的冇有動靜。

一刻鐘以後，梧桐園的大門就被叩響了，小晴兒又皺了皺眉頭，天井普通早晨關了門以後就不得翻開，但如果不是甚麼要緊的事……想到甚麼要緊的事，上一次半夜有人來拍門，是俞家老太太的喪事。

孫婆婆樂嗬嗬道：“我可真是老胡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