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殺威棒，豆腐印[第4頁/共5頁]

他連死都死過了，另有甚麼好怕的？

“大宗師宣諸生入見！”

“其一，門生乃是家中獨子，二老夙來催促極其嚴格，自發矇以來，日日讀書不輟，雖三九三伏，讀書不得少歇。父親長年馳驅在外，每逢有家書送返來，必定是以勸學為主。”

明天明顯是審他的案子，倒是彆人先不利捱了一頓殺威棒，這算是殺雞儆猴麼？

緊跟著，又是兩個一樣裝束的皂隸從明倫堂出來，手中各自提著一根約摸小指粗細的刑杖，等在這中年生員擺佈站定以後，兩人對視一眼，二話不說便高高舉起了手中的刑杖，一人一下衝著這生員的屁股上重重落去。刑杖雖細，帶起的淩厲風聲卻半點都不弱，每一下著肉，他都能清清楚楚地聽到那啪地一聲悶響，而那生員也會收回一聲痛苦的哭泣。能夠想見，如果不堵嘴，必然一片鬼哭狼嚎。

“大宗師有命，附生汪孚林上堂！”

這會兒就有人低聲嘲笑道：“明天如果這汪孚林真的被革了功名，我歙縣士林就要名聲掃地！”

昨晚到達歙縣縣城時，天氣已晚，汪孚林心中又有事，隻來得及掃了學宮一眼，厥後為了找金寶到這裡來時，更是黑燈瞎火甚麼都冇來得及看。以是，一大早在馬家堆棧門口和許傑等三人彙合，他帶上金寶跟從他們來到地頭時，這才明白了這座歙縣學宮的真正風景。

其他生員先行入了明倫堂，而汪孚林卻孤身等待在外。金寶畢竟不是儒生，不能隨便進學宮，隻能在最外頭的大門處等待。他這會單獨被晾在這裡，內心不焦不躁，乾脆在內心冷靜背誦了一下那些已經成為不成消逝影象的經史文章。

跟著這聲音，世人方纔開端從大門口魚貫而入。學宮外頭圍牆有兩人多高，波浪起伏，紅丹為飾，大門則是四柱三門的戟門。進了大門，便是半月形的泮池，中間是三孔石拱橋，過橋後過了欞星門，陣勢漸高，一起走來，汪孚林就隻見文廟當中的修建清楚跟著陣勢起伏而層層疊砌，最高處那座修建，應當是祭孔之地大成殿。本日雖並非祭奠之日，但百多秀才還是在此齊齊躬身見禮以後，這才繞往背麵的明倫堂，真正狹義上的縣學實在就是在此。

而作為本日配角的汪孚林，現在也不由自主張大了嘴，竟有一種哈哈大笑的打動。

但是，不管是真是假，天國有路你不走，天國無門你偏撞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