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委以重任[第1頁/共5頁]
這時一隊巡查的軍士當街顛末,問道:“嚷甚麼!出甚麼事兒了?”
“金眼?”書吏迷惑道:“天底下哪有金色眼睛的人?請恕門生直言,我在都城見過很多番邦人,甚麼碧眼、青睞乃至紫眼都有,可唯獨冇見過金眼。”
那令牌烏黑如墨,上麵雕鏤著猙獰的虎頭,中間用硃砂點出個殷紅的“令”字。
暮鼓悠悠的敲響兩通,沈鑒不覺加快了腳步,半晌便瞥見館驛的大門,阿誰同住的八品官站在門口東張西望,顯得有些遲疑。
沈鑒卻喝道:“慢著!”他深吸一口氣,死力節製住驚駭和狂跳的心臟,走到人頭旁將枝芽抽出來。
沈鑒道:“找書吏來,我要驗屍。”
終究,他咬著牙緩緩鬆開手,推金山倒玉柱般彎下脊梁道:“請恕……請恕下官無禮。”
眼下這個案子固然難度大,有傷害,但你也不必過分衝突。若辦成了,我就做主撥一筆銀子,專門撫卹你戰友的長幼如何?”
他略一沉吟,持續道:“兵部的最高長官是方賓。此人貪恣妄為,胸無點墨,死了也不礙事。右侍郎陳叔遠倒是頗通大略,可他在交趾交戰,馬革裹屍亦在道理當中,一樣不會激發太大變數。
“罷了!”陳大人整了整額前亂髮,寬弘大量的說道:“實在我也是恭敬你的。傳聞你為了同袍的遺屬不肯升官,寧肯屈就在縣丞的位置上照顧他們。這份仗義也算人間罕見。
陳大人道:“是專辦。你和我單線聯絡。除了宗親、內廷外,不受任何衙門的節製。”
他邊飛奔邊大喊:“來人!殺人了!”
沈鑒固然早已猜中,但現在由旁人親口確認仍感覺震驚非常。三品大員遇刺丟了腦袋,這在本朝還是史無前例之事。或許以此為契機,朝廷又要變天了。
但是不知如何了,沈鑒並不在狀況,他麵前不住閃過各種昔日的片段。
兵部四周有專供來京官員暫歇的館驛,沈鑒當晚便在那邊住下。館驛中還住著另一人,是個進京述職的小官,和沈鑒一樣正八品。沈鑒偶然和人閒談,隻倉促打了個號召便回房去。
陳大人嘲笑道:“如何,怕了不成?”
沈鑒朗聲道:“大人放心。沈某既然敢接就必然能辦成。不過我還是要先問一句:萬一查到您的弟子故吏或至好老友的頭上,這案子還要不要持續下去?”
此舉鹵莽已極,任何人都難以容忍,但是陳大人隻是笑了笑,說道:“真相罷了,何必起火。你必然要想清楚結果。”
“請恕鄙人用詞不當,不是傳聞,是猜的。下官覺得:兵部死了人,並且還是位大人物。不出不測的話應當是左侍郎李茂源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