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八方擂鼓鎮龍王[第1頁/共4頁]

劉羽士一發覆麵，狀若癲狂，法劍突然朝著銅盆中的紙船劈下。

那邊的白船女鬼，已經一個個來到了船舷邊，往河麵上放下了一張張紅色的蓮花燈。

托直沽發財的曲藝文明的福，就連大沽口的老百姓都曉得‘紅樓鬼船長十五丈，寬三丈，掛了九九八十一個紅燈籠，有三層雕欄畫棟樓，第一層名為秦淮迷夢，頗黎之燈，水晶之盞，暉映逾於白天。又有珠簾映水，畫棟飛雲，衣香水香，鼓棹而過……’

羽士拎著法劍，袖袍一揮，抹過紅紙船，瞬時候紅船變白船，他拿著法劍朝下一指：“定！”

衛漕舵主扯著船上的號子，在高台上大喝道：“鼓聲敲得震天響，九河龍王彙直沽嘞！”

言說某某讀過書的腳伕因為家道中落，為人搬運轉李為生，某日誤入紅樓，在第一層享用的如同天子普通，登上第二層更是歡愉似神仙。

高台上衛漕舵主也轉頭對劉羽士道：“道長，慢一點！這鬼船固然被我漕幫大祭和鼓陣彈壓，但船上畢竟是白蓮教的聖女，毫不是那麼好清算的。”

河岸兩邊見此景象，世人無不感受心頭髮毛，像是有甚麼無形的東西壓在上麵一樣，老百姓們紛繁低聲驚呼，有的人乃至雙手合十，念起佛經來。

“八方鼓聲鎮龍王！”

大河兩岸，他們仿照著船下拉縴、背貨、牽繩、操帆、攀桅、降錨、揮旗，整齊跳舞。

浮橋後的龍船上，直沽鑼鼓會的會首，身穿大紅僧衣，上繡黑蟒翻身、青龍探爪、黃蛟下崖，頭戴龍王爺的麵具，一樣在緩緩敲擊一隻大鼓。

這是九河龍王廟裡供奉的大龍鼓，相傳是用淮河龍王的龍子硝皮製成。

“這便是漕幫啊！”雍王爺感喟道：“運河南北數百萬漕工，唱著同一個號子，拉著大船行駛於南北……便是陛下也動不得，朝廷也害怕其能！”

劉羽士披低頭髮驀地昂首，髮絲覆在麵上，一分詭秘，四分猙獰，另有五分的狂笑。

“那是天然，聖女神通泛博，法力無邊，豈是凡夫俗子所能對於的？”

“第三層乃是紅樓天國……”

望海樓上，欽天監的羽士頭上繫著一條黃帶子，站起家來，凝重看向那運河兩岸連綴不斷，垂垂激昂的鼓聲，鐃鈀。

他反身將鐵環背在背上，臉憋得通紅，生生將那數萬斤重的鐵鏈扛了起來，跟著鐵鏈在牛角上摩擦，數萬斤的大鐵鏈轉眼就增加到了數十萬斤。

“朝廷給他們帶上嚼子，馴化了那麼多年，猶然儲存了這等——冇法無天的心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