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默立城樓苦悲思[第1頁/共5頁]

世人駭怪回神，但見呂文德手持鋼刀，刀柄似還懸在半空。呂文德悲歎道：“好烈的女人，好烈的女人。”說完便是喚來丫環，叮嚀道：“好好照顧她，莫教她做出傻事來。”

隻不過纔出走幾步，便聞得腦後風聲響。再回神已是不及，當即後頸一痛，麵前一黑，口中沉悶一哼，身子立馬癱軟，連同呂驍屍體，雙雙落在地上。

如此想著，便是不經意輕笑出聲。一聲既出，便是羞起了暈，捂住了臉。隻是神思迴轉，卻又略顯寂然，摸在雲鬢處的手，自是漸漸垂了下來。不知怎得，腦中倒是閃出楊過當日所言：“姨娘，等過兒長大了，你嫁給我好不好？”

李莫愁聽他話中體貼之意，心中卻也有些不美意義。隻是不明白他要說何事，倒也淡淡問道：“不知呂大人有何叮嚀？”呂文德微淺笑道：“那裡是甚麼叮嚀，不過是想奉告你，驍兒此行，必然班師而歸。驍兒請命出征，自是建功立業的好機遇。我待他如兒，又怎會讓他涉險？”李莫愁心頭一鬆，卻又是迷惑滿滿，當即問道：“呂大人，你這話甚麼意義？”

隻是又想起當日失身給楊過之事，卻又惴惴不安，“呂驍如果曉得我已經不是完璧之身，還會這般對我好麼？屆時若他嫌棄我，又如何是好？”得失心一起，便又擔驚受怕起來。

少頃，背後一個男人聲聲響起，倒有幾分慈愛，隻聽道：“火兒女人，你歸去歇一會吧，驍兒必定班師而歸。”

卻見屋內迎出一人，竟是呂文德。隻見他神采哀然，張口便道：“火兒女人，驍兒他，他……唉。”一聲感喟，頓教李莫愁心頭驟緊。當即急突入廳，擠進人群，卻見呂驍仰躺擔架，渾身血汙，口鼻氣味奄奄，已然命不能活。

聲聲嫁你，句句勿死。

此時李莫愁賦性開釋，天然不是假裝溫婉摸樣。隻是世人皆道她是受了打擊，故而言行變態，便也不做計算，反倒是心生顧恤，上前來扶。

不料此心一起，神思倒是亂了起來。瞬息間，腦中便有一個聲音說道：“你既然不喜好他，又何必嫁他。若要戴德，體例便有千百種，你嫁他，不過是在迴避。”

但見呂驍雙目閉合，嘴角含笑，自是去的安然。

李莫愁見他嘴唇微微張合，倒是喃不出一個字來。當即心急亂喊：“呂驍，你不要死，你不要死！”又喊：“你活下去，我嫁給你，我嫁給你！”

“早晨，我當真要承諾他麼？”李莫愁心念不定，卻又不忍傷人，深思好久，才歎道：“罷了，如果他再提，我便應了他就是。既然所愛不能，那便嫁一個對我好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