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卷一第十二話[第1頁/共7頁]

竹筒裡是一小卷密密實實的草紙，展開來有巴掌大一張，上麵寫著密密麻麻的蠅頭小楷，顏玖緩慢得看了一遍，他神采平常，低垂的雙目卻閃過一簇精光。

顏玖笑了一下，十指緊扣橫欄，凝睇著他道：“沈師哥，我曉得你是為我好，但如許能完整毀掉滄崖派的機遇，我已經等了十年，今後也毫不會再有更好的機會。如果我隻想殺雲桑二人，早使些惡毒巧詐豈不輕鬆？你懂我想要甚麼。”

少傾，醞釀了好久的劍氣劈開了緩緩流淌的江麵，一擊斬落，濺起滔天水幕，向錦江兩岸拍去。

寒川細心覽讀，信上所言之究竟在令人震驚不已，他不由得內心大駭，足足半刻過後，才找反響音，啞聲道：“師父……這是真的？”

顏玖驚奇地轉頭看了他一眼，忍俊不由：“你啊，真是不曉得你那來那麼多奇特設法和題目，喏，”他向下方遙遙一指，“就是阿誰絕壁，三年前，我蠱發下山尋歡，在崖底救了因采藥出錯跌落的容媚。她是烏蒙郡浣月宮宮主的小師妹，長年遊曆在外，仁心妙手懸壺濟世，的確是不成多得的好女人。”

寒川一點都不感到驚駭，隻要和顏玖在一起，他便深覺無所害怕。

指腹被鋒利的劍刃割出了一道藐小的傷口，血珠子沁了出來，滾落在淺緋色的衣衿上，“耐煩點，會比及的……”

沈軒冷靜地陪著他，待風平浪靜，才輕聲喟歎道：“我現在倒是有點信賴，既然他有此等天賦，你的籌算或許能成。”

“而甚麼？”顏玖發笑，睨向沈軒問道：“而成心放縱？滋長氣勢？委身於他？彆逗了師哥，你誠懇跟我說，比來是不是看了甚麼奇特的話本？”

顏玖偏頭看了疇昔，語氣篤定：“必然能成。我要讓雲濟滄的兒子在三個月後的武林大會上，親口揭穿本身父親是如何勾搭外族、企圖與北燕盤據中原的，再親手殺了那兩個道貌岸然的賊子。滄崖派毀我教名譽，我便讓他們在天下人麵前身敗名裂，雲桑二人害我師父性命、損我身骨根底，我便讓他們以命相償。”

被劍氣破開的水麵靜止了半晌，深可見底的窄淵重新向中間合攏，一葉停靠在渡口的小舟被海潮捲走，很快便碎成了千百片藐小的木屑，銷匿在翻湧不止的錦江中，再無跡可尋。

顏玖立於崇麗閣上，懶懶地依偎著雕欄，眯眼含笑，俯瞰在樓中間方錦江之上試劍的寒川，很久不語。

“不必，彆隨便走動，等師哥來吧，”顏玖爬起來，伸脫手：“拿來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