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卷一第一話[第1頁/共7頁]

廚娘本是渝州人，脾氣火爆，樂意把顏玖算在內的幾個後生當自家娃管著，她見寒川不好好用飯，就把筷子往桌上一拍，橫眉立眼道：“川娃鬨啥子？出去野了兩天口味刁嘛，不拈菜還等著老孃給你莽出來？”

寒川也被火頂得難受，他連常日與師父過招時客客氣氣的收場都省了，雙足點地一躍而起，騰到半空中才從腰間一抹，抽出把寒光閃閃、柔韌如練的軟劍。

他抓著巾帕的手指泛白、顫抖，幾近拚儘儘力地啞忍著。

顏玖正在往身上披一件淺緋色的大袖衫，紗織的布料閃現半透明，底子遮不住他標緻的軀體。

顏玖把生煙重新盤迴腰間，斜睨一眼，冷聲說：“不準如許叫我。”

招式與人相輔相成，寒川越感覺心應手，將樹枝舞動如神兵利器，招招向顏玖的關鍵劈刺砍殺。

他翻了翻手腕，舉樹枝迎上，起手連續三招，非常流利地使了出來，一招一式公然大氣澎湃，披髮著江山波瀾之勢。

那語氣又冷又硬，凍得顏玖打了個寒噤。

顏玖揉著肩窩，牽了牽嘴角，笑裡儘是欣喜，他喘勻了氣，扶著樹乾站好，拍了拍寒川的手臂，道：“輸了輸了，教會門徒餓死師父咯。川川資質過人，可真是塊天生習武的好質料，江山經注第六層，以我觀之，你現在已經到頂了，籌算幾時衝破啊？”

寒川的呼吸都變得滯頓起來，他抓著屍身的肩膀，愣愣地盯著顏玖看。

房裡的血腥味濃厚得幾近將近固結成霧，寒川看到地上躺著一具渾身□□的屍身，身量未足還是少年，烏黑的皮肉上沾滿了殷紅的血水，五個血肉恍惚的洞呈梅花狀擺列在後心處，洞口的碎肉向外翻開，彷彿一副硃砂繪製的靡麗丹青。

他本日心境起伏過火，內息難調，修習的功法竟模糊有了衝破之兆。

寒川重新看向顏玖的目光裡帶了點淩厲莊嚴，眼角泛紅，眉頭深鎖。

幸虧乳酒還剩一罈，不至於交不了差，綠臘從速從寒川手裡接疇昔，推推他問：“你如何了？”

“眼瞅都要十八了，再過兩年弱冠，教主還這麼慣著？”福嬸翻了翻眼皮，責怪地瞪著顏玖。

寒川恨極了被顏玖如許稱呼如許對待，卻也冇何如。他把屍身翻了一麵，慘死的少年臉孔猙獰，雙眼瞪得老邁，因為喪命之時咧嘴尖叫，整張臉都是扭曲的，已經看不出本來的模樣了。

說話的女人不過二十出頭，罩著淺黛的紗衣，頭上綁了條草綠色的髮帶，端倪清秀溫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