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輪迴[第1頁/共3頁]

說到最後，他情不自禁地上前，走向江遙，眼中顯出一絲狂熱。

“走得這麼快？”秦言憂色收斂，眉梢湧起淡淡的疑雲，“莫非，這是上天終究看不過我的胡作非為，想要以存亡之謎誘我中計嗎？”

江遙心頭微微一震。第一眼看到屍身的麵龐，貳內心就湧出一股熟諳之感，彷彿與此人瞭解已久。但是細心去想，搜腸刮肚也憶不起這一世的緣分因果。彷彿有一道薄膜樊籬掩蔽了視野，橫亙在半空，看似明顯隻要用一根手指頭就能捅破，卻如何也觸摸不著。

“誰？”

江遙：“……”

“隨便寫幾個，讓我看看你的筆跡。”

在江遙不曉得說甚麼好的時候，秦言又不知從哪拿出了筆墨，遞給江遙：“寫幾個字吧。”

此處不知是那邊。

“上甚麼鉤？”江遙問道。

他說著說著，放聲狂笑起來：“世人隻盼著登臨此岸，超脫苦海，歇在那真空妙有的極樂天下。實在哪有甚麼極樂天下？我現在也稱佛作祖，修成無衰無劫的大羅金仙，天上地下儘可去得，也不見得就真的清閒安閒了！獨善其身又如何？五百年來，光陰已泯冇了統統，我所熟諳的朋友，我所保重的女人，一個也留不住。就連大器晚成，被譽為天下第二的賀連山，也已經死去多年。你說，我修成個長生不死的大羅金仙，孤家寡人，又有甚麼意義？”

江遙故意躲開，卻毫無抵當地被拽停止臂，心中掀起了萬丈波瀾。

四周非黑非白，無天無地，彷彿處於鴻蒙渾沌之前，陰陽虛無當中。

江遙皺著眉頭，往四周瞧了一邊，視野落在安靜無波的清湛湖麵上，道：“帶我來這裡做甚麼？”

江遙跟在他身後，輕聲問道：“大羅金仙很短長嗎？”

碧水鎖輕煙，無波亦無痕。

江遙滿腹疑竇地接過筆墨，蹲下來將白紙鋪在膝蓋上，唰唰唰幾筆一揮，寫下了“婆娑”兩字。

秦言拿起紙一看，眉眼儘皆伸展，歡樂之情溢於言表：“嗯，這下能夠完整確認了。如果說天下上另有另一小我寫的字比我還醜，那就隻能是你了！”

江遙一頭霧水：“寫甚麼？”

江遙神思飛轉在九霄雲台以外，對貫徹六合的雷聲不覺不聞。

外界雷聲漸消。

“來看一小我。”

綠柳環抱，繁花似錦，湖水冰寒湛藍，明朗如鏡。

天空中再無物遮眼，九霄雲台皆可見！

“它在找你。”中間的秦言指了指頭頂。

“……”

“我帶你去一個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