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陸寄的想法(1)[第2頁/共5頁]

從花山順街向南走不遠就是衛牧府，三扇軒敞高大的倒廈正門緊閉，烏漆銅釘門上兩個栲栳大的銅鑄貪吃銜環鋪首，臉孔猙獰地俯視著打掃得乾清乾淨的衙前石階。明天是沐休日，衙門例不辦公，平常人進人出不竭的儀門也是半掩，八個值勤衛軍都是撫刀肅立目不斜視。今後疇昔再行幾十丈，便是人們常說的木頭巷――實在正謂應當是牧首巷，因為這裡是曆任衛牧的私宅地點而得名，隻是燕山口音“首”、“頭”回嘴不清，才渾作“牧頭”，久而久之就演變成木頭巷。

“還是等宴席罷了再送去吧。如果汙了老夫人的眼，隻怕伯符當場就要拂袖送客了。”

“還不曉得。不過，我想大抵要比及正月裡。”

這是臘月裡一個可貴的好天。水洗過普通的碧藍天空中隻要幾縷薄紗雲。溫暖的陽光帶著融融的暖意，撒在燕州城的大街冷巷裡。樹枝上、屋簷邊、茅堆柴垛上垂掛下來的冰便條根根晶瑩剔透，閃動的燦豔光彩直晃人的眼睛。因為氣候晴好，又是鄰近歲末，再加燕東大捷突竭茨人已經退出趙地冇了邊患的憂愁，街麵的行人便較著地多起來，長衫長袍的麵子人和短襖褐衣的平常百姓都在沿街的各式店鋪進收支出，手裡拎的胳膊下夾的都是購置的年貨，桑麻紙包裹上貼的四方紅紙滿街都是，紅紅燦燦地滿眼都是迎新年的吉利喜慶。大街兩邊的店鋪都是門麵大開，老闆伴計一身嶄新清算得利利落落，站在門首滿臉笑容地請進謝出。多日不見的小食擔也出冇在街頭巷尾，“三花油糕”、“老呂家炸糖豆”、“灌腸捲餅熱肺湯”的呼喊喝賣聲此起彼伏，異化背巷裡嘣嘣嘭嘭的貨郎鼓聲，把個州城襯著得熱烈紅火。特彆是貫穿州城東西南北的兩條大街，更是比平常鬨熱非常，幾人高的大木架子隔半裡地就立一座，全都披紅掛綠地紮成七彩牌坊，牌匾上有的寫“風調雨順”，有的寫“歲歲安然”，也有的寫“萬壽無疆”。離提督府不遠的那架牌坊紮得最高最大，絢麗巍峨彷彿一座錦帛裹起來的彩山，牌匾也是最闊，黑底金字四個端方楷書：

陸寄點頭淺笑說道：“如果孟敞公的字都不好，天下怕是冇幾小我的字能看了。”朝陸家至公子點個頭，接了字卷，再謙恭地說了兩句客氣話，招手叫來正在待客的一名本家子侄，交字卷給他，叮嚀道：“這是孟敞先生的手筆，你速速送去後宅請老夫人觀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