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益動而巽(6)[第1頁/共7頁]

商成略一思考，提到一小我：“敦安縣丞冉濤如何？”

陸寄清臒的麵孔上立即就爬滿了粉飾不住的絕望神采。唉，這下好了，一樁大好軍功，拱手間就被商成送出去大半！便宜張紹阿誰隻會紙上談兵、冇有真刀真槍打過一場仗的“跛腳”將軍了！想不到張紹半輩子被人嘲笑，竟然跑來燕山撈了一份實打實的功績……

陸寄兩手一攤，表示實在冇體例的話，那就隻能不下處所上去。你商成商子達又不是不識字，坐在衙門裡看公文，不也一樣能夠體味各州各縣的環境嘛，何必非得親身跑一趟呢？

商成趕緊站起找抹布來清算，陸寄卻倉猝捧了手卷裡裡外外埠檢察有冇有被茶湯汙到。還好，手卷隻是一頭作裝潢的紅瓔珞被茶湯濕了一截，綾麵和卷幅都冇有事。陸寄鬆了口氣。瓔珞汙了就汙了，轉頭換掉就是，如果這“益動而巽”四個字也壞了，那纔是……他盯動手卷，眉頭倏然緊皺到一起――這是《易》中第四十二《益》卦的彖辭，“風雷益，巽上震下”，“彖曰：益，損上益下，民說無疆，自高低下，其道大光。利有攸往，中正有慶。利有攸往，利涉大川。益動而巽，日進無疆。天施地生，其益無方。凡益之道，與時諧行。”……

陸寄辯駁說：“湯縣令在祝縣就做得很好，處所上的評價很高……”

陸寄以為這很普通。報喜不報憂，這是宦海上亙古穩定的真諦。但是也不能是以而扼殺了處所上做出的成績，起碼處所上也有不想讓下屬為這些事情憂愁的考慮。這是為了我們好。

沉吟很久，他才緩緩說道：“軍務上的事情，我本來不該插嘴，隻是孫子有雲，‘兵者，國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成不察也’。出兵的事情大，又連累甚多……”說到這裡微微一頓，昂首瞥見商成一手壓在坐椅扶手上，半傾著身，滿臉嚴厲雙目炯炯地靜等本身的下文，把心一橫沉聲說道，“這是子達接任提督以來的第一仗，不但燕山上高低下的無數雙眼睛盯著，朝廷也必定會密切存眷，如果子達不親臨批示，萬一戰事倒黴，局麵如何清算？子達須知，李守德高傲貪功，張繼先馳名無實，孫奐才疏庸碌，三人都不是獨當一麵的上善之選！”

陸寄吃驚地瞪視著商成。這個商瞎子，他如何就不曉得本身的一番勾畫是為他的前程鋪路呢？莫非他對提督一職就冇有一丁點的設法？固然曉得事情大抵隻能如許了，可他還是抱著最後的一點但願問道：“莫非不能由你進京找兵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