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0章 莫乾，莫乾(二)[第1頁/共6頁]

齊威更是被邵川的一句話頂得啞口無言，臉上青一陣紅一陣，手裡捏著薄薄的紙箋都有點微微地顫抖，半天說道：“照你的說法，那張繼先在信尾提到西門勝的敗仗，又該如何說？”

倘使單是齊威一小我的話，那邵川毫不躊躇就會讓這故鄉夥碰一顆硬釘子。他不能落孫奐和文沐兩小我的情麵，隻好說：“端州城裡統共有三家紙鋪。兩家在學子街，一家緊鄰著北城門，張繼先不是在北城門找人討要的綿紙，還能是在那裡？”

文沐深思著，又拿起霍士其的來信。才一打量，信箋的第一排字就讓他的眉頭一皺：

除了齊威，屋裡另有三小我。左軍司馬、中路軍的統帥孫仲山，正站在木框輿圖前。輿圖兩邊各按著一座雙杈的燭山，四枝羊油大蠟燭火熊熊，火苗子竄起尺半許高，一股股黑煙跟著飄零挪動的廚子筆挺騰起。孫仲山的背影被搖擺的光影拖映在角壁上，黑黢黢的身影就象一座溫馨的大山，深沉地凝睇著這間小屋。屋子正中是個用石塊壘起來的火塘，一根大木頭燒得劈裡啪啦亂響，時不時地炸起幾燃燒星，閃爍著高低躥騰，倏爾便消逝得無影蹤。火塘邊胡亂放著幾塊碎泥磚和鵝卵石，中軍司馬孫奐和中軍司馬督尉邵川隔著火塘對坐，瞥見他出去，隻是冷靜地點個頭，就又埋首烤火。

“奉莫乾左軍司馬孫並轉孫邵文三位將軍共閱：當下燕枋二州承平無事，而端州或有小厄，故餘已於玄月初七移營至此，不為其他，但求得保彼土之完也。初九重陽，本念攜友登高，然突賊忽至，幸得城中軍民一心聚誌成城，當日鏖戰三時，賊至晚方去。試觀之，賊勢雖大，然旗幡稠濁呼號班駁，軍器糧秣似有不敷，當非故意而來。餘幾次考慮，若闔州軍民竭力與之周旋，賊見事不成為，數白天自當遠遁。紹字。玄月初九晚頓足長揖預祝大勝於端州。”

孫奐和文沐麵麵相覷。他們倆都在端州呆過不短的光陰，卻向來冇留意過這些事情。端州城裡是三家紙鋪還是兩家紙鋪，紙鋪是靠南還是靠北，彷彿和他們全無半點的乾係；更冇想到，戔戔一張臨時當作信箋的綿紙，竟然能有如此的用處。藉著火光望著齊威手裡那張快被揉碎的薄薄綿紙，另有綿紙上張紹那彷彿故交見麵談天說地般不疾不緩的語氣，那裡能想到端州的局麵已經到瞭如此危急的境地？文沐的腦海裡突然掠然間掠過信上所寫的那句話，“幸得城中軍民一心聚誌成城”一一這那裡是張紹在自我謙辭推功於軍民，明顯就是當日血戰的實在寫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