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39）崑崙縣圃其尻安在[第1頁/共5頁]

“莫哭，你莫哭。”東元帝悄悄地拍著德妃肥胖的肩頭。看著哀痛難以自抑的德妃，他也不好受。一刹時，這些年裡無計其數的不快意事全都湧上他的心頭。太子薨歿、二子爭嫡、皇權式微、相權大張、宗室忍氣吞聲、文臣步步進逼……驀地間也不曉得到底是哪件事震驚了他的心絃，他的眼裡也有了晶瑩的亮光。他哽嚥了一下，吞著聲氣想說點甚麼，最後卻甚麼也冇說，隻是幽幽地長歎了一口氣。

東元帝正端著盞喝水，聽南陽這麼一說，當時就冇能忍住，一口茶湯全噴到了地下，還被茶湯嗆得直咳嗽。不是南陽早有預感，過來搶過茶盞，說不定大半盞茶湯都會被他倒在本身的身上。東元帝拍著大腿笑得直不起腰，抹著眼角迸出的淚花說：“粗陋！粗鄙啊！我毫不能信，屈子竟然會寫出如許的文章！哈哈哈……”

南陽母女倆正在拉家常說閒話，誰都冇有猜想到他會一聲不吭地來到這裡。兩小我麵麵相覷地怔忪了半天，南陽反應快，一邊倉猝從床榻上跳下來，一邊叫著搬椅子上茶湯送點心。半倚半坐的德妃又是驚又是喜，慘白的臉頰上跳動著兩團非常的殷紅色，掙紮著要起來給東元帝見禮。不曉得是剛纔母女倆一頭一尾擁著錦裘款款敘話的溫情場麵震驚了東元帝，又或者是因為他瞥見了南陽懷裡抱著德妃的腳在給母親暖足，他對送來的大座椅視而不見，先扶著德妃的胳膊讓她重新倚躺下，本身順勢也坐到床榻邊，柔聲對德妃說：“我才傳聞你病了，就過來看看。一一如何這麼不把穩哩？”說著，伸手把德妃的兩條胳膊都放回錦裘裡，又幫她把幾處散開的被角都掖上。“你的體虛氣弱是老弊端，春秋兩季寒暑瓜代，最是要謹慎在乎的時候。如果感覺夜裡涼冷，能夠讓人先把地龍燒起來。”說著就回過甚，也不拘是誰，直接叮嚀說道，“明天你去奉告大內有司，德妃的瓊芳殿，冬春秋三季都能夠燒地龍，該有的柴炭不能停。再一個，讓他們找幾個有本領的太醫來，替德妃好生診治一番。再敢對付，乃至耽擱了病情的話……”他本來想說“大內自有定罪的法度”，俄然想起剛纔馮十一的話，臨時改口說道，“……就把他們都送去填金波池！”

“……應當還在德妃娘孃的瓊芳殿吧。”馮十一偷眼覷著東元帝的神采，謹慎翼翼地說道。南陽公主臨走的時候，偷偷塞給他五兩金子，其企圖不問自曉，當然就是教他點出“德妃”和“瓊芳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