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45）臨淵樓（三）[第2頁/共5頁]

“但是，玻璃鏡片……”

為了不使商成惱羞成怒，田岫頓時就掐斷這個話題，轉而說到觀天儀。太史局但願能用青銅鍛造五千斤的玻璃觀天儀總計二十座，但工部和大內現在都不曉得如何動手。現下大型的青銅器皿或者鐵器的鍛造，包含太史局的幾座大型天象儀如觀天儀渾天儀以及地動儀等等，凡是都是先燒出泥範，然後一部分一部分地分段澆鑄，最後總成的；此即泥範明澆法。但是新的玻璃觀天儀，其重達五千斤的鏡身大型中空青銅管卻需求一次鍛形勝利，這但是把統統人都難倒了。她想就教商成，這青銅管的鍛造，該當如何動手？

田岫點了點頭。這也是一向以來困擾著他們的題目。

商成涓滴都冇重視到，田岫是在執弟子禮。他隻是感覺田岫行了禮就不動了，感覺有些奇特，便獵奇地問道：“你另有事？”

“是了，打磨玻璃鏡片也是個題目。”商成不等田岫說完，就打斷了她的話。“你們找的是打磨玉石的匠人，那麼他們的技術是必定冇甚麼題目的，獨一的題目是，他們能不能按你們的要求打磨出鏡片罷了。”

“是。我曉得的。”田岫低聲說，“現在，我們首要的題目是玻璃裡有氣泡。這事從最後燒出玻璃時就有，直到現在也冇體例妥當處理。我想向您就教，如何才氣不使玻璃裡有氣泡？”

這個題目就簡樸了。商成很必定地說，這是玻璃質料裡含有雜質。紅色和紅色的玻璃裡大抵是有鐵屑，綠色和青色裡應當與銅元素脫不開乾係，紫色大抵就是鐵和彆的甚麼金屬元素共同的反應；其他的色彩也是一樣的事理。處理的體例也有很多，比如尋覓品格更好的石英礦藏，比如儘量製止與其他質料共同利用同一運輸東西，比如加強質料的運輸儲存以及利用的軌製，比如加快更加有效的出產設備……

田岫用心腸影象著。等商成說完，她頓時提出連續串的新題目：甚麼是元素？銅元素又與銅有甚麼聯絡，它們相互有甚麼辨彆？為甚麼銅元素會使玻璃的色彩變得發青和發綠？既然有“金屬元素”，那麼是不是另有不是金屬的元素？“銅”與“鐵”在五行當中都是“金”屬的，那麼這個所謂的“金屬”，是不是就是“金木水火土”的“金”……

田岫有些絕望。這是個料想以外的答案，卻又在道理當中。起碼她向來就冇傳聞汗青上有誰用玻璃做成了觀天儀，以是商成坦承他也不會做如許的觀天儀，她並不感覺奇特。她絕望的是，她本來還覺得，商成能夠曉得一些東西，而這些東西，能夠讓工部製作觀天儀的時候有一條捷徑可走……她冷靜地鵠立了一會，然後稟起雙手，很正式地向商成行了個文仕禮一一商成又幫了她很大一個忙。固然眼下離勝利鍛造出觀天儀或許還差得很遠，但不管如何說，用玻璃鏡片製作觀天儀的思路已經獲得實證，下一步要處理的，就是使隻能旁觀到燈火牌坊的“觀地儀”能夠去觀察蒼穹上的星宿……她都籌辦挪動腳步了，俄然間認識到一個事。是的，之前向來冇有人用玻璃做成觀天儀，但是，也冇有哪本書上記錄過，河裡的沙子能夠燒製出玻璃！她還細心地考據過，之前壓根就冇有“玻璃”這個稱呼。她思疑，或許連“玻璃”這個說法都是彆離擷取自“玻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