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47)臨淵樓(五)[第1頁/共3頁]
西南的戰事如何,在坐的除了田岫,彆的人誰內心冇有底?商成上官銳另有陳璞,他們三小我都是軍中大將,嘉州的一應事件大事小情戰報佈告,兵部必定要抄送他們閱覽的。但商成如許問,也是有啟事的。不管上官銳接下來講甚麼,都需求一個過渡和鋪墊,不然的話,上官銳當然不好直說,商成更冇來由插手過問西南的戰事。固然兩小我內心都清楚真正要說的話是在戰事簡報以後,可這段話卻不能略過。
上官銳彷彿對三小我驚詫迷惑的眼神渾然不覺,長歎一口氣,口氣也跟著一轉,腔調降落地說道:“……看看人家工部,再看看我們兵部,忍不住令人黯然神傷。我不過是臨時挪借了二十萬緡軍資罷了,就被穀鄱陽罵到狗血淋頭。不是陳柱國仗義執言,隻怕這回不死也要脫層皮的!”說著就長歎短歎不堪地感慨。
他這番話的轉折實在太大,轉圜也委實過分高聳,把田岫聽得滿臉悵惘。她眨著眼睛,不管如何想把工部費錢與上官銳調用軍資這兩樁風馬牛不相及的事情聯絡在一起。背對著窗戶的商成翻了下眼皮,無可何如地苦笑一下。他跟田岫連番扯淡,該說的不該說的能說的不能說的,甚麼都說了,好不輕易混到有機遇告彆脫身,成果還是冇能躲疇昔。眼下他獨一的但願,就是陳璞彆接上官銳的話……
“戰事停頓順利。”上官銳毫無窒礙地說道。這句開宗明義的話一樣是不能省略的。不管於公還是於私,他都必須對西南戰事抱有絕對的信心!於公就不說了,這是國戰,必須有勝利的信心,哪怕思疑這場戰事的勝負成果,話也必須說在敞亮處,而不是在自家的酒樓上群情是非;於私,他和蕭堅四十年的交道交誼非常,不管如何他都不能眼看著老朋友再栽一個大跟頭!以是蕭堅在私信裡略微抱怨了一聲,說本地久經戰亂百姓流浪失所,很難征發民伕,他就毫不躊躇地找了兵部做動手腳,把發去青州的二十萬緡賦稅轉交澧源大營,然後發去了嘉州。二十萬緡,真的不算多,但聊勝於無。他是真想幫扶老朋友一把啊……
他說的也不錯,單看兵部接到的戰報,這場仗打得順風又順水。自打七八月間蕭堅在嘉州脫手以來,撻伐南詔的戰事一向比較順利,嘉州行營隔三岔五就會送返來一份捷報,明天剿一群反叛的僚人,明天破個僚人的盜窟,總之都是好動靜。榮州的中路軍已經光複戎州,正在籌措船隻積蓄糧草,預備度過江水進擊南詔芒山蠻的阿且部和下笆部;右路的瀘州軍接連打退南詔野思蠻的三次打擊以後,東線戰事也墮入對峙,瀘州軍籌算趁夏季江水水位降落的機會,在江水南岸建立三座軍寨,互成犄角之勢,從而壓迫仇敵的活動範圍,逼迫他們向柙州和播州方向撤退。不過,目前趙軍的重心還是放在右路,主力漫衍在從成都到嘉州至江水一線,乘機尋求與南詔主力決鬥的機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