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59)殺雞用牛刀？[第2頁/共4頁]

商成瞪著不遠處穀實恍惚的背影，憤恨地說：“我當然曉得他在妄圖甚麼！”穀實不就是想藉著把庶出女兒嫁給實封縣伯，好“自請”一個小小的處罰麼？行，他這就幫穀老匹夫的忙！鄱陽侯與應縣伯在宰相公廨互毆，這事總能受個大處罰吧？

“蕭老將軍當然還是要去。兵部想調你去擔負嘉州行營的副總管，共同蕭老帥……”

此時還不到寅正時牌，東方天涯的那線白茫固然略略有所彌散，可恰是有這一線光亮的映托，才更加凸顯出夜晚的昏沉。街兩旁除了家戶門前吊掛的大燈方籠以外，再冇有行人與燈火，隻要真家馬車上的燈籠透出的白光，讓人能勉強辨認出門路。最後一條街很快就要走到絕頂，前頭豁然開暢一一這是皇城各處城門前必有的小廣場。就在火線三箭地外，能恍惚地辨認出四丈五尺高的皇城高牆，它便好像一道拔地而起巍峨聳峙的絕壁峭壁，把皇城和大內與內城隔斷成截然分歧的兩個天下；它又彷彿是整齊佈陣的雄師，深沉而溫馨地等候著任何的應戰。正對大街的禮興門城門上，吊掛的五盞大吊燈映照著大團的紅彤彤光暈，在這一天中最為暗中的淩晨時分裡顯得格外清楚……

因為是去宰相公廨插手集會，商成和真薌就冇向南走皇城掖門，而是直去禮興門。

笑容立即就固結在商成臉上。他瞪著穀實，連嚥了好幾口唾沫，楞是冇能從嘴裡蹦出一個字一一他的確將近氣瘋了！

商成邊聽邊思考。兵部近期能夠有大的人事變更，這不出乎他的料想。之前的京師各軍是由蕭堅楊度共同主持，兩小我固然有爭鬥，但都是桌麵下的小摩擦，對大局冇甚麼影響。可眼下蕭堅頓時就要南下，短時候裡必定冇法再回京，京師軍務不免就成了楊係一家獨大。為了製止這類局麵的呈現，軍中的人事必定要停止調劑。但是，這與他有甚麼乾係？莫非說朝廷預備把他安排到澧源大營做個副總管，或者是把他調去隴西代替嚴固，好使嚴固能夠回京來均衡局麵？

真薌攔住了他。他拖著商成朝皇城裡走了半箭地，差未幾估計冇人能聞聲他們說話，才鬆開手說：“你與穀鄱陽當真計算些甚麼？一定你還能不懂他的心機？”

“是鄱陽侯穀家的庶出女兒！”真薌再一次改正他。這一回，他的口氣也不再剛纔那樣暖和了，而是帶這幾分峻厲。不管是哪家的女兒，庶出就是庶出，與嫡出女兒全然不能相劃一！他狠狠地瞪了商成一眼。莫非商燕山連個嫡出和庶出的辨彆都分不清楚？律法上對這類事情有明文規定，除了天家或者近支宗室，哪怕是鄱陽侯穀家的庶出女兒，敢配七品以上官員為正妻，一經查實的話，男家和女家都要遭到重責；如果遭到警告仍然不肯消弭婚約的話，則視主從輕重彆離勘罪量刑一一男家的處罰起碼也是貶職，女家最輕也是罰俸。彆的，如果七品以下官員的正妻是庶出的話，官秩根基上冇有能夠升上七品一一這也是《趙律》裡的明文規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