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61)與張樸的對話(二)[第3頁/共5頁]

張樸眼睜睜地看著商成把輿圖上的大越、真臘、南詔前後抹掉，半晌才說道：“是南詔調撥僚民反叛在前，犯我鴻溝在後，與大越真臘並無乾係……”

撻伐南詔，是張樸再度入相以後提出的第一項首要軍事決策。南進派之以是一力主張南征，其最後的目標隻是為了對抗北進派對峙的北伐，至於說甚麼懲戒反叛西南的僚人，經驗妄自負大的南詔國，反而不是決策的關頭。從某種意義上來講，南征僅僅一個標語。即便它獲得了以蕭堅為首的一多量軍中將領的支撐與默許，它還是隻是一個標語。在很長的一段時候裡，除了兵部在嘉州設立了一個虛有其表的行營，並且受命蕭建為嘉行營總管以外，朝廷再也冇對所謂的“南征”做出甚麼實際施動。提及來或許都冇幾小我信賴，在前前後後長達一年多的時候裡，兵部既冇有製定南征的詳細方略，也冇有更調火線的將領，更冇有在西南各州集結兵力，乃至都冇有較著增加對西南的糧秣軍資供應；這些都申明不管是南進派或者是朝廷，他們並冇有當真地考慮要與南詔國停止作戰。至於行營總管蕭建，他一向逗留在京師，除了一而再再而三地誇大要把時任燕山假職提督的商成調去嘉州給他任幫手以外，幾近就冇做一件與南征有關的事。在外人看來，這是老將軍看重後輩想汲引商成，可在明白人眼裡，這實在是他和張樸聯手使的障眼法，目標就是不讓南征真正得以落實。商成把燕山衛管理得還算順順鐺鐺，平白無端調他做甚麼？再說，把商成調離燕山，又該讓誰去填阿誰坑，又有誰能填上阿誰坑？是以，不管是張樸主張的南征，還是蕭堅鬨著要找幫手，又或者是北進派的方略，其本質都是一樣的，都是南進派與北進派為爭奪朝堂上的決策權而停止的比武。不過，因為大趙方纔經曆了東元十九年北伐的得勝，朝野表裡對北進派都是很有微詞，以是看上去張樸和南進派要稍占上風。

在張樸看來，以蕭堅的赫赫威名，輔以大趙的數萬雄師，對於小小的南詔國應當是再等閒不過的事情。蕭堅也曾經說過，有三萬澧源禁軍並兩萬西南駐軍合計五萬人馬，不管是僚人之亂還是南詔之患，都是斯須可定。但是，從客歲臘月到眼下短短的兩個月不到，蕭堅就多次點竄方略，回返來到宰相公廨都要提到南征的難處，不是擔憂糧草民伕不敷，就是說兵力不敷，再不就是憂愁側翼受吐蕃人的管束與威脅。比來一次乃至舊話重提，要求把商成派給他做幫手。這些都不能不教張樸擔憂一樁事：蕭堅到底是不是未戰先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