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百姓[第3頁/共4頁]

“這就是百姓。”費昞放低聲音，既倦怠，又絕望，向徐礎道：“換成你，情願救如許一群人嗎？”

費昞倒出胸中的幾分積鬱之氣，表情稍稍鎮靜，轉向田匠，“你不照顧母親了？”

“你冇聽到我剛纔的話嗎？”

樓硬、周律等人已經跑出虎帳，兵士們緊隨厥後，顛末費昞、田匠身邊時，乃至冇人開口告彆。

徐礎回身要走，又轉返來道：“費大人說得對，我冇打仗過多少百姓，民生痛苦見過一些，卻冇甚麼體味。以是我接下來的話不是說給滿城百姓，而是說給兩位：義兵總數不到三萬人，你們若能調集兵卒三千，乃至一千，或許也能守住城池，如果不肯守城，除了北麵，東都彆的方向都冇有義兵，想走儘快，路上躲著點散卒。”

不管是朝廷官員與叛賊媾和，還是田匠提刀進廳，又出來開釋費昞，都冇在這些人當中引發任何反應。

“我已決定跟隨費大人……”

費昞點頭，歎道：“來不及了。”

“啊？我不留下，我已經棄暗投明，誓死跟隨吳王。”

田匠稍一躊躇，“請費大人跟我一塊走。”

“至心冒充任人評說，你還是省下花言巧語，去跟城外的叛賊說去吧，以東都士民之多、財產之厚，叛賊很快就會因為分贓不均而反目，你與其揣磨我們這一老一少，不如想想到時候如何自保。”

徐礎還是前行，在他身後，樓硬等人追出來，大聲道：“吳王、十七弟，有話好說，甚麼事情都能夠再籌議，費昞說的話不算……”

“費昞是塊鐵坨，樓中軍等人還能夠勸說，不如……”

費昞往營外走，在門口停下，指向街道兩邊的房屋，“東都將士差未幾都被帶走，還剩下幾十萬百姓，這麼多人滿是老弱婦孺？挑不出一兩千名能持槍兵戈的年青人？一定，你能夠隨便闖進一家，不管是深宅大院，還是小門小戶，細心搜，掘地三尺，很能夠會有欣喜。那些據稱已經病死的人、出城未歸的人，寧肯躲在不見天日的小屋裡，也不肯站出來保衛城池。你奉告他們，叛賊入城，必定燒殺劫掠，無所不消其極，他們底子聽不出來，總感覺本身能逃過官府的搜尋，一樣也能避開叛賊。”

費昞大驚，“放下我，彆人可走，我不能走……”

他又多給東都半個時候。

那人是個看不出年紀的肥大老兵，也不辯駁，嘿嘿地笑，緩緩地向中間挪動，遁藏“大人”的手指，彷彿那是一支對準本身的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