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3、冷暖（上）[第1頁/共3頁]

春草和春榮也不敢多言，便冷靜進屋清算去了。

管他們從信陽帶來東西未幾，清算起來也還是用了足足一個多時候。這一個多時候裡，宋清霜姐妹連袂來過一次，麵色悲慼地跟蘇玉妍說了很多欣喜話，太夫人則遣杜鵑過來送了個楠木匣子，說是本來要送給蘇玉妍添妝，蘇玉妍天然推讓不受，杜鵑見她執意不收，便語重心長隧道，“……這是老太太一番情意，表蜜斯如果不收，奴婢歸去也不好交差……”

藤椅上了遊廊，蘇玉妍才緩緩轉頭。

杜鵑也就不再逗留，客氣了幾句，便歸去交差了。

隻怕宋老太太現已經把她當作喪門星了。蘇玉妍心中瞭然，當下也就不再對峙，屈著身子斂首遙遙往壽安居正門一拜，這才輕聲說道，“既如此，那我們就走吧！”

春草怔了怔，遂道，“我……奴婢去看看。”

蘇玉妍溫馨地躺床上，冷靜地流了一陣眼淚，這才問春草，“廚房有冇吃？”

婆子抬著藤椅出屋，緩緩走出靜園院門。

春季靜園樹木殘落，敞開院門裡空空如也，顯得非常單調冷僻，就彷彿無聲地訴說著情麵淡薄。

豐姨娘與秋蕙等人都冷靜地跟前麵，神采黯然。

待春草去了，春榮便上前服侍蘇玉妍洗漱，眼裡透著幾分憂愁。

住處有了下落，也就處理了當前大一件難事，隻是，蘇慎畢竟是頭一回理喪，各種細節尚不清楚，還得細細就教武賢伯。武賢伯少了一樁苦衷，神采也就都雅了很多，遂事無大小地跟蘇慎交代了一番。

未幾時，就到了壽安居院門。

宋紹謙一想也覺有理，思忖著事不宜遲，就喚了管家宋少華挑幾個老成無能家人去購置殯葬事件，宋少華低頭聽完，回聲便走。

少時春草端了個朱漆托盤出去，倒是兩碟醬菜和一盤水晶煎餃並半碗紫菜蛋湯，比常日裡精美早點簡樸了很多。蘇玉妍也不覺得意，讓她床沿支了張高幾，就著高幾漸漸吃了起來。

蘇慎固然書生脾氣，卻也一眼看出嶽父心中不悅，內心微忖，就直言道，“嶽父大人，這設靈事還請稍稍延後，小婿已經令蘇成去內裡租賃住處，等他返來，小婿馬上就把德詩棺木移出去。”宋氏雖是宋紹謙女兒，畢竟已經出閣，若大張旗鼓地武賢伯府辦喪事，隻會令宋府高低人等心生忌諱。何況宋氏遺言中也交代他們早搬出去，以絕後患。

這話正中宋德成下懷。他看了看父親陰沉神采，遂作出難堪模樣來，“……你纔到昌寧，雖說有些故交舊友，一時那裡尋得出人手來摒擋喪事？何況，妍姐兒腿腳還冇好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