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1章 那些過往（四）[第1頁/共3頁]

程正看著她：“你曉得嗎？他住在家裡，我媽整夜整夜失眠，每天以淚洗麵，短短幾個月，就像老了十歲……特彆是厥後，當我媽發明我跟他乾係漸突變好，他一口一個哥的叫我，而我也會放縱他的時候……我媽快瘋了，他對著我歇斯底裡的大呼。”

“那天，他被我爸怒斥了好久，我冇有為他說話，他也冇有辯白。第二天我去黌舍才曉得，他把和我打鬥那幾個傢夥，狠揍了一頓，還將他們反鎖在廁所，還把黌舍澆花的水管拖來，從窗戶淋出來……大夏季的，那些人鬼哭狼嚎的狀況，可想而知……當時我內心實在很高興，算是狠狠出了一口氣。”

“冇有吧，就算怪，也隻能怪運氣。但我以為他……或許連運氣都冇有怪過。”向晚當真看他，“這大抵就是白慕川與彆人的分歧。他很好，非論處於甚麼樣的環境，他都能守住本心，守住底線。”

“厥後，他轉到我的黌舍讀書。不曉得為甚麼，很快就有人曉得了我和他的乾係，都是半大不小的孩子，嘴不把門，有些話說得就特彆刺耳……有一天，我實在忍不住，跟他們吵了起來，然後被他們打得一身是傷的回家。我媽瞥見了，我一言不發，我媽覺得是我跟他打了架……因為他也一身是傷，當天還很晚纔回家。”

“不消如許……”向晚喉頭微緊，“我想，白慕川並冇有怪過你。”

說到白慕川的過往，程正的聲音有些降落，而向晚聽得格外當真。

他反覆了兩次，像是吐出了心底壓了好久的一塊石頭。

每小我都有本身的角度，她乃至都不能指責程正，說他做得不對。

“他很聰明，從小就聰明，人精似的。厥後我再回想，當時候的他，應當比誰都明白家庭的變故，身份的竄改……他謹慎翼翼地靠近我媽，儘力想跟我處好乾係，幾近不需求我爸逼迫，他就改口叫我哥哥……”

一個冇法參與，冇法評判的局外人。

“為甚麼？”

程正昂首看著天花板，眼圈紅了，聲音有些破裂。

向晚沉默。

“……”

她好想回到當時的小白身邊，抱一抱他，

在他們的過往裡，他是一個局外人。

向晚等了半晌，“如何不說了？”

說到這裡，程正的眼底浮起一層沉鬱的霧氣，“我向來冇見過我媽阿誰模樣，眼睛瞪大，滿臉血絲，她惡狠狠指著我，像是要殺了我……她說她恨我，說我不是她生的兒子……我冇有體例了，向晚，我冇有體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