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枕中麝香[第3頁/共5頁]

夏柔兒賦的詞雖發自肺腑，卻過於感慨，倘若被狐疑重的楊廣聽到，怕是又要起波瀾，既然她已籌辦與我聯手，我可不想這個時候她會出甚麼差池。

賙濟霖略沉了沉氣，走上前來，閉目請脈，鼻息輕嗅，半晌以後，俄然施禮拜倒，言道：

“謝娘娘體貼。”柔婕妤微微垂首，言道。

“微臣隻覺娘孃的身子倒不像是病，更像是中毒。”

宮人們與太醫們忙了起來，但是胭脂水粉，常用香料，一應有氣味的東西都拿給了太醫，卻並未發明麝香，楊廣猜疑的打量一眼盜汗沁沁的賙濟霖，冷冷責道：

“張大人，您說娘孃的脈像如何？”

雪化去後，滲入泥垢，潔白不再，彷彿柔婕妤所作之詩，雪入殘泥，即使是冰做之魂，亦不能免除寥完工泥的運氣。

見是新來的，楊廣不敢太信賴，微微一掃眾太醫，問道：“你們是何觀點？”

周太醫拱手為揖，垂目言道：

我緩緩回身，一襲華貴的硃紅大氅迤邐一地，拖過地上的紋錦地毯，彷彿流淌在繁華深處的寂寂流年：

靜雪苑。

我點點頭，問道：

柔婕妤抽泣不止，哽咽道：

宮中的人若不會明哲自保，天然是待不悠長的。

“嗯，起來吧，朕問你，這個香枕是不是你送來靜雪苑的？”

……

我微微點頭，裹緊了織錦毛披風，言道：

楊廣麵色中的憐憫垂垂收去，眸光一轉，冷了臉道：

“走，隨本宮去瞧瞧柔婕妤，她腹中有龍胎，可怠慢不得。”

安靜了一下氣味，又對柔婕妤安撫道：

“既然如此，你就再來請一次脈，如果無能之輩，朕要了你的腦袋！”

楊廣正待再言，忽聽得帳內柔婕妤嚶嚶的抽泣，忙疇昔安撫，我也走至榻邊，見柔婕妤枕著的，恰是阿誰香枕，想來隻要楊廣一來，她便會換這個枕頭吧，幸虧隻要幾天時候，應當不會對胎兒有大礙。

“如何會是如許？臣妾與王美人一貫情同姐妹，這枕頭還是臣妾剛入宮時，娘娘們賞的，厥後王美人見了珍惜不已，便跟臣妾討了去，厥後見臣妾有孕，就寢不安，便又送了返來，臣妾隻覺枕著這隻枕頭睡，便安穩很多，這裡如何會有麝香——”

“唉，下官不敢妄論，還是聽院正大人的吧。”

想必她對我想借她之手撤除陳婤之心也已瞭然，隻是她恰好處在這個位置，即便不想捲進旋渦，也是不能了，以是在陳婤與我之間，她必得挑選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