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永彆大隋[第1頁/共2頁]

待到第三日，我躺在床上，便如生了大病普通，傾城抽泣不止：

“船頭風大，我出來了。”

當夜，我單獨一人睡在西間，想到明日將永離故鄉，到一個不成知的處所去，心內苦一時，悲一時，卻因這大喜的日子，不宜落淚，隻是展轉反側，一夜未眠。

現在在船上，人多口雜，我也不便說甚麼，隻想著到了仙島後，再疏導他們小伉儷。

但是彷彿統統的藥物都失了效，我還是臥床不起，吃甚麼便吐甚麼，幾近苦膽汁都吐了出來。不吃東西也不可，腹內又餓得慌，更加難受。

次日晨起，清算行裝，看到楊諒臉上有些發暗，像是一夜未睡，而傾城雖略施脂粉，還是未能掩其倦意。心內雖疑，但想到昨日他們才結婚，本日便要遠行，也未過分留意。

“不，這裡已無我沉淪的處所。”楊諒雙目脈脈看著我，言道。

捱了幾日，稍有好轉，除了總有嘔不測，倒也能吃能睡了。傾城與楊諒輪番照顧我，已熬得雙目通紅，加上傾城也有些暈船，是以神采更加慘白。

登船分開，是一艘極寬廣的船，共有高低兩層，我們三人在上層要了一間伶仃的房間，固然很小，但是以行人數浩繁，也隻好姑息了。

到了船埠，人聲喧鬨，遠行的，送彆的，叮囑的，抽泣的，總之，亂成一團。

“姐姐麵色這般慘白，再不吃些東西，恐怕支撐不住。”

他們已是伉儷，而我的身份是他們的姐姐，如此一來，我倒覺心內輕鬆多了，隻是一起之上，三人都是悶悶的。

好不輕易捱到了午後，氣候陰沉，雖是夏季，卻透著絲絲暖意，彷彿春季已近。

其間，我也看到了臨風的身影，隻是他卻假作未見。

我問過船長，此行起碼需求半月方能達到仙島，我們這都是頭一次乘船行這麼遠，雖別緻，但心內老是有些懼意。

站在船頭，看著一浪接一浪的海水打擊著海岸，再遙眺望向大陸，卻見船埠上的人影已垂垂恍惚成一個個小斑點，心中頓生悲慘。

“阿諒，你會馳念大隋麼？”我淒聲問道，現在，我已是傾城的結拜姐姐，而楊諒，是我弟弟，我便以阿諒稱呼他，但是他始終不肯叫我姐姐。

然後便有苦澀的湯水一勺一勺往我嘴裡喂，並非湯苦，而是我的唇舌都是澀的罷了。

房間內有兩張小小的臨時搭建的床，楊諒看了一眼，並未言語，便在地上搭起一個簡易地鋪。

這一日，氣候晴好，風平浪靜，我身材已無大礙，特地出了門，來到船頭看風景，把楊諒與傾城二人伶仃留在房間內，想給他們多一些獨處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