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閉關[第1頁/共4頁]

東君說:“前塵已隨煩絲剔得乾清乾淨，君父賜了‘醉山’二字，他便自稱醉山僧。”

九天君也不再稱“父親”, 黎嶸等人要尊稱他為“君父”。九天境初立時遵循功德封號, 淨霖的名字位列眾兄弟之上, 在神說譜中完整定下“臨鬆君”三個字。黎嶸緊隨厥後, 現在他叫殺戈君。

“兒子來了。”

九天君眉間微皺，說:“你職責喚春，今時已過，中渡仍舊雪漫南北。此乃玩物喪誌，該受嚴罰！”

“莫不是邪魔作怪，亦或是大妖出世。”雲生在坐上憂心忡忡，“如是這般，還是儘早肅除為妙。”

黎嶸說:“可貴。”

“待我見他一麵，再做答覆。”黎嶸說，“叫甚麼名？”

黎嶸見石棺緊閉，垂首嗬了氣。他走出禁地, 踏雪無痕。薄雪覆蓋青石板，站在台前下望，九天門的風景已不似疇前。群山盤亙, “九天門”早已不在，現在此處是中渡上界，號稱諸神仙地的九天境。

“你說要保他。”黎嶸側眸，“可見他必有甚麼把柄。”

東君在後俄然說:“你邇來收斂些為妙。兄弟一眾，活著的未幾了。”

東君鞋麵被雪滲濕，他渾然不在乎，撐著把油紙傘踏上階來。他抖著傘麵上的雪屑，對黎嶸對付地點點頭，說:“梵壇來了禿頂小兒，自剔三千煩絲欲遁入佛門，可惜人家不要。君父珍惜此人的資質，想要招入追魂獄，交於你管束。待會兒得空了，你得跑一趟。”

境中笙樂已停，誦聲寧止。鬆風跟著淨霖的腳步而歸於安靜，蓮池滴水不濺，酒水紋絲不動。群神蒲伏而跪，他們在寒煞當中，竟連一句“臨鬆君”也不敢呼喊，一時候闃無人聲。

“我所言句句為實。”東君一個前滾翻想站起家，豈料酒勁衝頭，使得他一骨碌完整躺在地上。他便如許躺著，抬手在空中隨便點畫，“你看嘛，大雪紛飛，凍死了很多人。我實話實說，在坐諸位非論誰去，都是木頭人投河――不成！”

咽泉劍顫聲長嘯，鏽跡班駁脫落。寒芒迸濺，鏗鏘出鞘！

黎嶸案上酒樽被撞倒，他推開座椅，喚道:“淨霖……”

東君哂笑:“我不答會掉腦袋的事情。”

一點褐色正涉雪而來。

現在淨霖身上邪魔未化，血海僅剩一泊。蒼帝已經死了，九天境卻遲遲冇有將動靜通傳三界。九天君的心機捉摸不透，誰也猜不到他做何籌算。

“異象？”九天君稍晃身軀，沉聲道，“現在天上地下唯我獨尊，為父便是天！如有異象，我豈會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