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機會[第1頁/共4頁]

淨霖是熱的，摸起來是潤的。

錦鯉便摸索地展開一隻眼，假裝驚醒狀揉了揉。一團軟麵似的坐起家，還扒著淨霖的頸。錦鯉暴露小白牙，衝淨霖敬愛的笑。

浮梨還想說甚麼，閣房的裡門快速夾合，連她的聲音也拒之在外。浮梨終未能說出來，隻默立了半宿，方纔拜彆。

淨霖眉略微挑，極具壓迫感地盯著錦鯉，冷聲說，“吃人要快，下口要狠。你磨磨蹭蹭，躊躇甚麼？”

淨霖沉默半晌，才記起了門外跪著的是誰。

浮梨頃刻回身，斷喝道:“開口！”

即便如此，當簷廊下颳風時，他還是刹時展開了眼。入眼的便是一顆絨毛腦袋，壓翹的處所抵在他頰邊，錦鯉正緊緊環著他，睡得酣實。

這與他先前曉得的全然分歧，莫非變作了人，連觸感也會分歧？

錦鯉順勢躺倒在淨霖身側，他如許打量著淨霖，又發覺些分歧。他從冇在這個方向打量過淨霖，本來淨霖的鼻是如許的挺，淨霖的唇是如許的薄，淨霖的……淨霖生得如許都雅，彷彿是一握就會碎掉的細緻薄瓷。

門外人趴伏下的身軀沉寂不動，過了半晌，才說，“我歸屬九天境臨鬆君麾下，此事俾眾周知，即便現在參離樹歸劃於分界司羈繫，我心也如盤石，果斷不移。”

石頭小人活力地跳腳，錦鯉也不睬它。他挨著淨霖，便不自發地吸納靈氣。淨霖本日的靈氣虛無不定，眉峰緩皺，竟模糊有不堪吸納的神情。石頭小人不知為何，也忽地停下行動，變作兩塊石頭滾在一旁。

“你錯了。”淨霖說，“我殺他不過是了結夙願，既冇有大義在身，也冇有正氣拿持。我想要殺他，我便去殺他，與你無關。我不是你的九哥，臨鬆君耗費在了九露台，現在你看到這小我，也不過是個死人。把他拿走，滾。”

錦鯉不會穿衣服，以是隻裹著淨霖的寬衫，衣襬大半拖在地上，他赤腳在簷廊下奔馳。簷下一隻銅鈴頂風搖擺，錦鯉頂著亂糟糟的頭髮，在鈴聲間又蹦又跳。

淨霖胸口一窒，手腳發涼。他抬手擋住雙眸，喉結無聲滑動，胸口起伏不定，強行壓下嗆血的打動。

“不要叫我君上。”淨霖突地一字一頓，恨意覆霜。

淨霖遲遲不醒，錦鯉吞嚥了下口水。

“我知九哥不欲見我。”浮梨長睫低垂，望進黑夜，“可對我而言，九哥仍活活著，我便已經滿足。那一日真佛抬指，九天震驚，九哥耗費的動靜叫人肝腸寸斷。不管彆人如何言談，九哥仍然是九哥。我雖不知你與父親的前塵恩仇，卻不肯等閒信賴你是那般嗜殺之人。九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