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生意[第2頁/共3頁]

可萬一脫脫笑到了最後，為了以儆效尤，他也不會再放過哈麻和雪雪兩兄弟。屆時，多數城內那麼多鏡子和花露是從那裡來的，恐怕就要有個交代了。作為此中一個首要私運通道，膠州必定在災害逃。城內的文武官員，恐怕也有吃不完的掛落......

可清楚地照見人臉上汗毛孔的玻璃鏡子；由冰翠砥礪而成，夜裡能發光各色器物；采百花精華所釀製的玉露。哪一樣拿出來，售價不在千貫以上？即便以膠州達魯花赤耳由的從四品官身，想每樣都買一份嚐個新奇，都得皺著眉頭躊躇好幾天。他就不信，這些貨色到了多數城以後，會流入甚麼淺顯商賈之家。而當朝的宰相、平章、禦史大夫們，明曉得此物會導致大筆的賦稅流向淮安，流入紅巾巨寇朱重九之手，最後變成一門門火炮和一杆杆長槍、大刀，卻還是無動於衷。這類古怪環境，就有些令人沉思了。

“莫非朝廷當中，有人不但願朱賊被儘快剿除？”命侍女關緊門窗，將戰鼓聲隔斷在外，州達魯花赤耳由再度拿起筆，於書案旁來回走動。

本地都會的氣候向來風涼，但膠州達魯花赤耳由的脊背，卻在不知不覺間，就濕了一大片。不是因為窗外連綴不竭的戰鼓聲，而是為了遠在千裡以外，多數城內變幻莫測的政局。

脫脫和哈麻兩個，勢同水火。這一點，凡是激靈點兒的官員都清清楚楚。而如果脫脫順利將朱重9、劉福通等賊斬儘撲滅，憑著刺眼的軍功和手中三十萬得勝之師，絕對能將哈麻完整踩於腳下。但如果萬一脫脫打了敗仗呢？那不成能，絕對不成能！哈麻再混蛋也不敢拿大元朝的萬裡江山開打趣！

“大人，大人，不好了，大事不好了！”正痛苦不堪地想著，門外俄然傳來了一陣惱人的鼓譟。緊跟著，膠州同知韓清就一頭栽了出去，雙手扶住門堪，氣急廢弛，“大人，大人您從速去看看吧。出事了，真的出大事了。海盜，海盜把在東門外黃沙岸登岸，把海軍，把海軍給全殲了！”

“甚麼？你說甚麼，不是亂來人的麼？如何會真的打起來？”膠州達魯花赤耳由敏捷扯下耳罩，一不謹慎，手中的羊毫將墨汁塗得滿臉都是。

“哎呀我的大老爺哎！我甚麼時候敢騙您？！”膠州同知韓清向前爬了數步，雙手抱住耳由的大腿，“那裡是商販啊！是海盜，真真正正的海盜。我們膠州萬戶所阿誰海軍您也不是不曉得，空餉早就吃到了七成。剩下那兩三千弟兄，上去一波敗返來一波，已經一起敗到城門口了。您再不從速派人去援助，賊人就直接殺進城裡頭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