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迎新 上[第2頁/共3頁]

由朱重九改進過的火藥，隻要在這幾天裡，纔會變得非常和順。帶來的不再是鮮血和殛斃，而是夢境般的平和。

當頭頂上的烏雲緩緩被秋風吹散，汴梁城又顯出了原有的華貴與雍容。街道上的積水敏捷順著汴河褪去，碧瓦灰牆上的積大哥塵，也被衝得乾清乾淨。包含街頭巷尾很多從來沒人打掃的角落，經曆了暴風雨的一番掃蕩以後，都紛繁暴露了原來的麵孔，從裡到外，透著古樸與高雅。

朱重九立即上表請辭。遵循故宋遺留下來的端方，趙林兒再次頒佈聖旨，彆的加封朱重九為吳公，以示相待之誠。朱重九再度請辭，趙林兒則三度頒下恩旨，在原來的根本之上，加封朱門祿氏為三品誥命夫人，彆的八位如夫人也彆有封賞。然後朱重九第三度請辭，誰料宋王趙林兒卻沒有第四次派人來催促其到差，而是直接詔告天下，左相之位永久由淮揚大總管遙領，除非他本人駕崩，宋國毫不再做他選。

除了給杜遵道治喪以外，宋王趙林兒抖擻起來後的第一件事情，天然是重新調劑了麾下文武百官的位置，以彌補死者騰出來的空缺，包管朝廷普通運轉。但是，出乎統統人料想的是，他將左相的金印，派人快馬加鞭送去了揚州。

天火熄後，宋王趙林兒因為傷痛左相杜遵道之死，三日不餐不眠。多虧右相劉福通趕回來的及時，以國事相勸，才令其勉強忘記了哀思，重新出麵措置朝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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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再大，也終有燃燒的時候。正如雨再急，天空也遲早要放晴。

傳聞，當時烈焰已經囊括了小半條街。幸虧兵馬司批示使崔德當即力斷，命部下兵丁拉倒了鄰近的多量房屋，才勝利停止了火勢的伸展。不然，死在天火中的，恐怕就不止是五百四十餘人，而是五千乃至五萬…畢竟汴梁城內的大部分修建都是木製佈局，一旦讓回祿氏燒發了性子，恐怕就是當年的揚州城第二…

實惠撈得最多的，莫過於原歸德大總管趙君用。從寄人籬下的客將，一躍升為大宋國平章政事，帶領新任樞密院知院彭大、潘癩子兩人出巡滎陽。三家兵馬再度合為一體，改名為神策軍，都批示使和擺佈副都批示使，亦有三人分頭兼任。

據訛傳，天降大火的當晚，右丞相劉福通曾經帶領一萬精兵從萬勝門入城，冒雨直撲延福宮。同夜，居住在相國寺四周的惡棍兒們，也曾經聞聲歸德大總管趙君用的府邸內，有鐵甲鏗鏘之聲。乃至有人曾經親眼瞥見，五城兵馬司的將士，在起火之前就圍住了杜遵道的府邸，趁著夜黑雨大，對勇於冒然出入的人痛下殺手。中書省參議李曄、左司郎中黃守華等輩十餘名高官，皆是死於五成兵馬司刀下。其他無辜喪命者，全加起來恐怕有五千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