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絕響 上[第1頁/共4頁]
一樣規格的火炮,一樣規格的彈丸,一樣配方的火藥,乃至連兩邊的炮手所接受的,也是同一夥師父的練習,相互之間本領難分高低。轉眼間,城內城外,就打成了一鍋粥。粗笨的鑄鐵彈丸拖著淒厲的吼怒聲,你來我往,奪走一條條新鮮的性命,將本來安安好謐的天下,炸得支離破裂。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恰是因為徐壽輝的豪侈華侈,蘄州城才氣死守到明天。早在天完二年就用青色條石重新貼麵兒的城牆,炮彈打上去隻能砸出一個紅色的小坑。而憑著堅毅的敵樓、箭垛,以及各種齊備龐大的防備設施,陳友諒從池州帶回來的三千精銳,才氣協裹著已經腿軟腳軟的禦林軍,苦苦頂住城外的一輪又一輪猖獗打擊。
西邊的天空漸突變成了暗紅色,濃雲被其所粉飾住的太陽燒出了一圈亮麗的金邊兒。絲絲縷縷陽光從雲朵的拚接處透出來,灑在四周煙燻火燎的丘陵上,給統統風景,都鍍上了一層暖暖的流蘇。
以是在天完帝國新任金吾將軍,五城兵馬司都批示使陳友諒眼裡,守住蘄州,是保全天完帝國的第一關頭。如果蘄州沒了,天完帝國也就完整落空了存在的需求。對於安慶和池州的其他南派紅巾弟兄來說,沒有徐壽輝這個發作戶天子,比有這麼一個天子更要舒暢。起碼,大夥不消把本該拿來打造武備的錢,花在給天子陛下娶妃子上。
那是六斤炮的彈丸,穿透氛圍的聲音,冰冷得令人絕望。再跟著,蘄州城的西牆開端閒逛,無數破裂的石頭渣子跟著炮彈爆炸聲濺起,將炮彈落地點四周砸得血肉橫飛。
“六個千人隊,二十架鑿城車,一百多架雲梯…數不清楚的大銃…”一名百夫長快步衝進敵樓深處,對陳友諒大聲複述察當作果。“主攻方向西門右邊馬臉四周。其他方向臨時沒看到敵情…”
“是…”外號“潑張”的千夫長張必先站起家,抱著一個豬頭大小的“金鐘”衝出敵樓。
跟著參戰各方對火器的熟諳,以及六斤炮的呈現,初期從淮安軍手裡求購來的四斤炮,結果已經越來越雞肋。但工匠們的聰明是無窮的,起碼在陳友諒麾下,工匠們充分闡揚出了各自的潛能,讓頻臨淘汰的四斤炮重新抖擻了芳華。
達矢八都魯老賊的目標,是把南派紅巾的血完整放乾。在他眼裡,實在城裡的徐壽輝也好,城外的倪文俊也罷,都屬於需求被毀滅的工具。相互之間底子沒太大辨彆。
“潑張,兩分鐘後,你帶著我們的火銃手上牆…”陳友諒非常沉著地朝外邊掃了兩眼,然後判定地號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