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第2頁/共4頁]
話音甫落,在場談笑風生的諸位嬪妃無不驚詫,杏目圓睜,明顯不敢置信,他竟恐懼地在皇後千載一時耍八麵威風,觸其鳳麟,掃其嚴肅。
隻留下一個張揚刺眼的後背給世人。
揭開內裡一層華麗的外紗,不過是個用來供皇上賞玩的低下玩物,還真當本身是個了不得人物,白白就義了本來就不甚風景的前程。
許是說的時候長了,喉嚨有些乾渴,戚羽眉心難掩悲傷憐憫之色,端起小幾上的茶盞,咕嚕嚕一口灌下,抹了抹潮濕帶有光芒的紅唇,嫣然一笑,對目瞪口呆,仍然回不過神來的宮女道:“勞煩姐姐,我還是有些口渴。”
周皇後委實不好擺出等閒視之的態度,蹙著都雅的眉頭,滿臉笑容,斜看著戚羽,餘光輕飄飄而又略帶一分沉重滑向眾位嬪妃。
不愧是從西南蠻夷之地熏陶出來的人,上不了檯麵,真真將宗室因為他一意孤行進宮為妃,本就未幾的臉麵,再次被他丟了個潔淨。
那裡聽得下一個卑賤的孌寵口出大言,隻要誕下皇子,當即被封為儲君的話來。兩人氣得一佛出竅,二佛昇天,恨不得撕爛他一張臭嘴,狠狠扇他幾巴掌,立即杖斃了這等包藏禍心的賤人。
魏淑妃和付婕妤臉黑的像從鍋底爬出來普通,手裡的絲帕早已襤褸成一團,昂首看向雙蛾顰蹙的周皇後,等著她再次一抖威風。
戚羽向前踏出一步,身形超脫如濯濯如泉中玉,微勾起唇角,明麗的眸子劃過一絲玩味,輕挑長眉,含笑吟吟:“姐姐是不信嬪妾的話?還是不信皇上的金口玉言?抑或是不承認嬪妾麵貌傾城,不配獲得皇上寵幸,不婚配南妃二字,不配用主子送來的份例,不能措置一個眼裡冇有尊卑,欺上瞞下的笨拙主子?不成令人經驗個一兩句麼?姐姐,這天下都是皇上的,後宮更是皇上的私家花圃,崩說一個主子是死是活,隻憑皇上一句話,單說我們這些人,哪小我非論心還是身都是屬於皇上的。我現在鄙人,連皇上的龍床都睡得,為何不能順手措置一個不聽話不懂端方不明高低不知宮廷端方的主子呢?姐姐你奉告我,為何我做不得,說不得?”口氣中的得意放肆聽得人幾乎一口吐沫啐到他臉上。
膽敢拿皇上做筏子,讓皇上背黑鍋,扯出一通底子說不清是偽是真的話語,非論姿顏,隻單論膽量,當真婚配的“殊無二色”四字。
周皇後紋絲不動的神采終究更了色彩,伸手揉了揉眉心,端起桌子上的冷透的杯子悄悄呷了一口,嘴角的抽搐肉眼可見,看向戚羽的目光暴露耐人尋味的切磋,似在辯白他言語中的真假,一時不言不語,隻心不在焉的品著茶水,兀自入迷,餘光瞥了一眼暗自樂的暢懷的喬賢妃,眉頭皺的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