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暴君也怕鬼纏身[第4頁/共5頁]

蕭玉衡默不出聲，他在躊躇，但他悄悄搖點頭。

“這些朕都曉得，何況他被廷尉署羈押的這三年，每隔數月就有眼線向朕稟報他的環境，三年來日日癡傻，我也不信賴他的瘋病是裝出來的。”

如果是三年前他即位伊始，對於殺人他是向來冇有像現在如許躊躇過，但殺人一旦殺多了他便感到驚駭，越是夜裡越感到驚駭。

此時的他兩眼通紅充滿血絲，正舉著一盞銅燭台站在含章殿內的一麵龐大屏風的前麵。

“哎，當年之事那又何必呢？如果得寵的皇族，怎會在當時跟著魏使來我大齊，何況當時你們都還年幼，撻伐之事也不是他們小兒能擺佈的。”蕭玉婉歎聲說道。

“阿姊陪你到床上去睡吧！”蕭玉婉悄悄說道。

蕭玉衡深思了半晌，他的內心已經有所鬆動，殛斃確切太重，起先殺人時的稱心和欣喜早已蕩然無存，剩下的隻要夜夜的惡夢和驚駭無時無刻地蠶食著他的心神。

閉上眼睛，麵前呈現的都是那些死在他屠刀下的皇親勳貴，此中最小的是隻要四歲的南平王蕭玉益，恍忽間他乃至看到阿誰少不更事的幼弟正搖著他的胳膊向他祈告饒命。

“阿姊。”

“陛下，那些死去的蕭氏骨肉們真的都該死嗎？蕭玉淵隻要九歲，蕭玉益才四歲，他們能威脅到你的甚麼！”

蕭玉婉停下哼唱，低頭垂憐地看了看正枕在她腿上睡去的年青天子，他那本來緊皺的眉頭已經漸漸伸展了開來，悄悄的鼾聲已經開端有節拍地響起。

蕭玉婉持續討情道：“其他兩位王爺阿姊不敢包管，但阿姊敢包管江夏王父子絕無謀逆之心。有皇叔在，外可抵抗北魏，內可製衡荊襄、江淮，想當年，以皇叔在軍中的威望他自可在內裡擁兵自主，何必在家中坐以待斃呢？再說蕭宇，在皇族平輩中，除了阿姊以外就屬他與皇上血緣比來，他落魄至今，孤苦伶仃，內無權貴交友，外無將領支撐。不管他真瘋假瘋，一個落魄的皇族後輩對皇上另有甚麼威脅！”

就在這時，蕭玉衡俄然一臉慎重，他一下子就坐了起來。

同時他深深地吸了口氣，蕭玉婉身上那獨占的香氣讓他的心神稍感放鬆，他又悄悄地說道，“阿姊，你身上的香氣真好聞，就和母後當年身上的一模一樣。”

“但他們總有一天會長大，會羽翼飽滿，很多人會為著本身的繁華繁華教唆他們應戰我的皇權。”蕭玉衡幾近吼怒道。

這扇屏風看似並冇有甚麼特彆的，它的上麵畫著一幅最常見不過的《寒江垂釣圖》，倒是屏風的後背另有玄機。